「你居然敢命令我?!」不曾想,雲宿的一句話居然激起了江天青的憤怒之意,而且這憤怒幾乎快要衝破了江天青的頭腦——雲宿算個什麼東西,他為了個女人拋棄整個異獸族,弄得異獸族大亂,四處塗炭生靈,還將她最愛的妹妹江天瑜害死,前仇舊恨還未消,他到底是有何顏面站在這裏對自己施號發令?!豈有此理?!
「快!」雲宿居然祭出霜月洞天,手指撥動琴弦的前一刻,周遭的溫度剎那間便降了下來。
「什麼情況。」風瞿急忙從座椅上起身,迅速往下面的結界處而去;丁嘯隨後跟着,兩人敏感的覺得,越接近結界,那股冰冷的感覺就越勝。與雲宿相熟的風瞿與丁嘯自然都明白這一次雲宿是動真格的了,所以儘管彼此沒有言語,卻皆默契的祭出寶劍,御劍而行,很快站到了雲宿與江天青中間。
好冷。這是風瞿的第一感覺,明明是褪去冰冷四處萌芽的初春,可立於雲宿身旁,卻好像在冰天雪地中一樣,讓牙齒都忍不住的打顫。江天青與雲宿的爭執並沒有因為風瞿與丁嘯的迅速而至有什麼改變,相反的,江天青被激的更加生氣,若不是此時顧着結界,想必她與雲宿已是大打出手。
「我不。」江天青咬牙切齒的死死盯着雲宿,簡單而直接的說出了拒絕。就算開始時候她也為那道觸目驚心的血所驚動,可如今雲宿說要打開結界宣佈勝負,她就偏不!她絕不讓雲宿得逞與得意,絕不會讓雲宿踩在自己的頭頂上昂首大笑!
「你都多少歲的老女人了,怎麼還爭這一朝一夕!」雲朵尤嫌不足,上前先阻了雲宿的動作,感覺到周圍溫度很快恢復如常後,雲朵焦急的聲音再度傳來,「是你的自尊重要還是結界裏面蓁蓁和那個狠毒女人的性命重要?你……」
所有女人——此事無關年齡——最討厭聽到的三個字之一就是「老女人」,尤其是江天青這種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的,她不等雲朵說完,已經開口大聲道,「真是什麼人養什么女兒,爹不怎麼樣,女兒又能好到哪裏去。真該讓你回爐重造,先教你學會什麼叫做禮貌!」
眼見着這爭吵似乎就要沒完沒了,又見雲宿鮮有的那樣認真的表情,風瞿自有了自己的猜度。如今他身為逍遙派的掌門,說話自然最有權威最有力量。他開了口,對江天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江師妹,如今結界之中什麼情況我們都看不清楚,這一開始就在我們的意料之外。加之剛剛的那道血痕,的確也非常讓我在意,所以江師妹,如今打開結界看一看戰果,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連風師兄你也和那個傢伙站在一起?!」江天青不可思議的看着風瞿,後見風瞿不言語,面部神情卻開始嚴肅起來,她唯有冷哼一聲,後迅速撤掉結界,收回灌注於其中的靈氣。
結界打開的一剎那,所有黃沙瞬間消失。所有人也就清清楚楚的看到,玉蓁蓁軟軟的躺在地上,身旁是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跡;而景含芷不知所措的背對玉蓁蓁,手臂上還在操持火刃,不停的左右向空氣攻擊着,見結界開了,周圍景色大變,她才有些納悶的停下手,怔怔的四下望着。
「我……我沒事?」景含芷臉上掛着明顯的詫異,那當真不像是裝出來的。而與此同時,雲朵與丁嘯卻一面大喚着玉蓁蓁的名字,一面向其跑去,明明只有十幾步的路,兩人卻好像跑了一生的時間那麼久。
丁嘯跑到跟前,才發現玉蓁蓁流出那樣大一灘血,基本都是因為脖頸上那道巨大的傷口,他立即對着台子上大吼,「金瘡藥,止血草,快!」
「蓁蓁,你怎麼樣?大王,大王你醒醒啊!」眼見着平日裏兩個活蹦亂跳的好友如今都昏迷不醒,生命垂危,雲朵的心狠狠疼着,如果不是她執意要玉蓁蓁幫她報仇,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他們還會好好的,每天和她一道修煉,一道用膳,與她一同嬉笑……那樣的日子,雖然就在昨天,可如今卻覺得,好像是在很久之前了。
「蓁蓁,默大王,你們兩個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雲朵就這麼哭起鼻子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江天青望着結界中的情況,已然呆住,甚至忘記宣佈勝者是景含芷的事情;風瞿嘆了口氣,輕輕對江天青示意,江天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身邊不止這幾個人,還有不遠處齊齊立着偷偷說話並且訝異的盯着這面的三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