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不是的!我不是怪物的兒子——」
風花飛是在這聲大叫中醒來的,周圍黑漆漆的,只能聽到他的喘息聲和外面依舊簌簌的落雪聲。風花飛摸了摸額頭,明明是冰冷的春夜,他居然一頭的汗。緊緊攥着被子,風花飛想着之前在山下道觀中應粼對他說的那些話,多希望那些只是一個夢而已。
而如今,他夢醒了,一切的不安與困惑就會過去。風花飛咬咬牙,只不過那些話如肉中刺一般深深的刺激着他,讓他根本無法安睡;應粼口中所說的那個男孩,那個闌易的兒子,當真是自己嗎?或者說,這一切不過是陰謀詭計?可從前,應粼的確是三番五次的救他於危難,如果不是應粼的及時出現,他或許早就沒命了;而風瞿,也的的確確是從未有一日將他當成兒子看過,這也是他從小到大的疑惑。風花飛再也不能強迫自己睡着,索性再度起了身,穿好衣裳,外面披了件銀狐麾,輕輕推開門便出了去。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冷的一個春夜,這也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下雪的一個春夜,更是讓風花飛徹夜難眠的一個春夜。地上的雪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踩下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靜靜的夜裏顯得尤為刺耳。風花飛心煩意亂的祭出花墨劍,御劍在空中飛行的工夫,忽的想起,自己這寶劍名為花墨劍,便是娘親雪璃那個夫君嗎?
風花飛的路線行進很清晰,從前他曾在破天樓藏經閣讀過逍遙派簡史,所以模糊的知道這一段歷史;可如今,他必須趁夜去一趟逍遙派前殿藏經閣,那裏最全的放着逍遙派從古至今的歷史。他心中那個不確信的答案,或許在那裏才能找到。
逍遙派前殿甚大,而偏殿中正是藏經閣的所在。風花飛自己都不知為何小心翼翼的御劍而下,後輕手輕腳的推開藏經閣的大門,再度關好後,這才掌了燈,開始在偌大的藏經閣搜起他想要看的史書來。
只不過他似乎有些失望了,這裏的逍遙派關於百年前那次動亂的記載也並不多,而且多數是籠統。失望之極,風花飛的眼睛卻忽的瞟向一本名為《清風札記》的黃皮經書上。清風正是高風瞿一屆的逍遙派掌門,細算之下,百年之前正是他當值逍遙派掌門。風花飛吁了口氣,長舒氣三下之後,才將那本經書抽出來,借着燈光,開始一頁一頁仔細的翻閱,生怕錯過了什麼。
清風道人將自己從入逍遙派開始一直到得道成仙的事情都記載的很詳細,所以清風札記雖然老舊,有些頁邊都黃了,但卻厚的很。風花飛細細跳過前面的頁數,不停在札記中尋找雪璃的名字——終於,在中間靠後些的位置,雪璃的名字第一次出現,並且不止雪璃,與之共同出現的,還有花墨——是說在一次對妖族的圍剿後,逍遙派收下了一男一女兩個徒兒,男的名為花墨,女的名為雪璃;並且這兩個人似乎都與妖族有些關聯,是被妖族收養長大的。
再之後,風花飛便一頁不錯的向後翻,他能看到自己的娘親雪璃在和花墨一起成長,後一起成了七星樓的風花雪月四大弟子,而四大弟子之中的風,便是自己如今的爹、逍遙派的掌門,風瞿。
方泠芷、雲宿的名字也開始出現,風花飛如今對逍遙派那段歷史的了解,倒是比所有人都熟稔了。摘星大會、歷練、切磋大會……這些與如今沒有什麼太大區別的歷史,一頁一頁的翻過。直到看見花墨與雪璃成親——從頭至此,闌易的名字都未曾出現過。
應粼說自己是闌易和雪璃的孩子,可從記載看來,雪璃一直與花墨情投意合,兩小無猜,怎麼會和闌易這個不搭邊的人有了孩子?帶着越來越大的疑問,風花飛繼續翻了下去,方泠芷是伏系狼族當年沒被淹死的小女孩,更是天狼星在世,被逐出逍遙時,因花墨維護,所以花墨死去,此時雪璃已有身孕——那個孩子,就該是自己?
風花飛抓抓頭,看了這段歷史,不但沒讓他清楚明白,反而讓他更糊塗了。耐着性子,風花飛繼續看了下去——也就看到了逍遙派被屠派,闌易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那是多次出現的名字,七星樓長老卜算子。雪璃便在七星樓,闌易也一直在七星樓,難道因為是這樣,所以……風花飛不敢再想,只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再往下看,檢查屍首時,發現雪璃的體內唯有半顆心。風花飛登時猶如被雷劈一般,玉蓁蓁的話迴響耳邊。
「傀儡術是可以分
408、得知身份,幾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