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菩提子清了清嗓子,都不知話該從何說起,畢竟事到如今,他的腦子裏面也是稀里糊塗的;就算他是長老、年歲高、見過的事兒多,可一談到與感情相關,他的經驗就幾乎為零了。所以如今眼前混亂的局面,他當真看不開了,「其實,老夫是有喜事相報的。」
喜事?算是喜事吧。菩提子想了想當初凌皓傑、玉蓁蓁和程思蕪三人臉上分別展現出的痛苦、決絕和慚愧,實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了。
「破天樓的喜事,」風瞿說着,後一拍手,樂呵呵道,「對,長老不提我倒是忘了,咱們摘星大會之前,破天樓可是有一場盛大的定親儀式。」
是凌皓傑與玉蓁蓁的那一次吧。丁嘯黯然,不經意的蹙了眉頭,以指骨抵了抵太陽穴,忽覺頭疼的很。那個從前總是在他身邊露出一臉陽光燦爛笑容的玉蓁蓁,他終究還是要拱手讓人了麼;就算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他也不得不這麼做是麼?如果當初他聽了玉蓁蓁的建議,不非要將她送到這逍遙派來,一切都會不一樣不是麼?可是若要他看着玉蓁蓁那麼痛苦下去,和現在的自己這般痛苦相比……丁嘯心下嘆了口氣,那麼無論如何,他都要甘之如飴。
江天青卻是難得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好像比聽到自己親妹江天瑜成親還要高興,「蓁蓁是個好姑娘,我見那凌師侄待她更是視若珍寶,他們兩個倒是天生的的一對,地設的一雙,日後定是恩愛非常呢。」
「江師妹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凌皓傑那個毛頭小子為玉蓁蓁做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風瞿回憶起來,倒是頗為感慨;其實他一直羨慕凌皓傑,凌皓傑處處像極了他,可是唯有一點是超越他太多的,那就是積極進取、從不放棄,刀山火海背棄所有,他也要在玉蓁蓁左右,這一點,他當初沒有做到,所以失去了方泠芷,「想當初,為了去追玉蓁蓁,凌皓傑這傢伙可是連我這個掌門的話都不聽了,生生偷跑出去,回來之後也甘願受罰。哎呀,諸如此類的事情,當真是多如牛毛,一時間都說不完。」
「摘星大會之後又是見證一對有情人的結合,這樣的好事我們可不能不多留幾天,丁掌門,你說是吧?」江天青笑呵呵的望着丁嘯,她並不知曉丁嘯與玉蓁蓁的前事,所以也就問出了這一句。
風瞿的面色難掩尷尬,不過丁嘯卻微微頷首,低低道了聲「是」,就沒再說其他。丁嘯素日裏的個性就是如此少言寡語的,江天青倒是不疑有他,繼續興沖沖道,「那蓁蓁師侄的嫁衣我可要親自盯着些,一定要她嫁的風風光光的。還有,我要給她多備些嫁妝……」
儘管打斷掌門說話是極不禮貌的,但是若放任江天青、風瞿和丁嘯這樣下去的話,問題只會越來越難纏。菩提子再度清了清嗓子,艱難的開口道,「抱歉打斷諸位掌門的話,老夫有事要澄清。」
「澄……清?」風瞿見菩提子那閃躲的神色,這才覺得似是事有蹊蹺;可是一想到是喜事,再蹊蹺又能蹊蹺到哪裏,便好奇問道,「長老要澄清什麼?」
「剛剛各位掌門口中的當事人凌皓傑與玉蓁蓁兩位,已於幾日前雙雙到了老夫的丹房中,對老夫提出了解除婚約的請求。」菩提子說着,語氣中也是道不清說不明的疑惑。
「什……」丁嘯手中的茶盞險些跌落,好在他再度攥緊了手,這才只使得茶水灑出一些,濕了他的衣角。
而江天青一雙美麗的眸子如今滿是驚詫,差點瞪出來,直接對菩提子道,「怎麼會這樣!那長老口中的喜事為何?」
「其實,是……」菩提子深吸了口氣,又道,「是老夫的四大弟子凌皓傑與程思蕪的婚事。」
身為掌門,其實不該過問太多無關弟子的事情,只不過凌皓傑對風瞿來說是個希望,是未來的自己,他不願看着凌皓傑做這樣的選擇——饒是江天青這樣的後來人都看得出凌皓傑對玉蓁蓁情深似海,可何以只是個摘星大會的工夫,凌皓傑便能變了心思,放棄了玉蓁蓁而選擇了一直默默等待他的程思蕪?
「為什麼!」風瞿這樣的失言失色,讓菩提子都為之大吃一驚。在菩提子的印象中,風瞿一直是一個非常負責的掌門,待長老及弟子都非常和善,何時有過這樣失態的時候。所以菩提子有些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只不過搖頭道,「掌門,抱歉,這是他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