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仙,你當真不擔心尚在妖族的那些人?畢竟有個應粼引以為傲的眼線安插在那裏。」見玉蓁蓁和風花飛已經安頓好,小元神這才對冥赤這般說道;的確,這也是目前為止他最擔心的事情。
冥赤點點頭,語氣中倒是存了百分百的篤定,「默大王,你盡可以想想,如果你是應粼,在這多事之秋,會讓自己最後的王牌就這麼露底嗎?現在五靈已經聚齊,應粼想的更多的,應該是如何儘快的進攻妖族,而不是讓暗早早的暴露了身份。畢竟,如果暗真的暴露了,被我們發現,那麼日後應粼想搞什麼鬼,做什么小動作,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饒是冥赤分析的頭頭是道,小元神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開口的工夫,總是帶着一股欲言又止,「可是上仙,異獸族的事情發展如何我們是控制不了而且並不知曉的,萬一……萬一到時候應粼狗急跳牆,想要生硬的以破壞五靈之間的關係來代替進攻妖族呢?上仙,這些是否也應該在考慮範圍之內?」
小元神的擔憂倒也的確是在情理之中,冥赤蹙眉思慮了半晌,後又望了望玉蓁蓁與風花飛,開口道,「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得到,玉蓁蓁和風花飛身邊最好不要離開人,雷風的身子又那樣孱弱,我們唯有在此地將身子調理的差不多才能夠重新御劍回程。雲宿與瑾辰已經先行回去,有他們在的話,或許你口中的那個可能性,會被某種程度的抑制住。當然了,那種可能性不存在才是最好的。」
小元神對玉蓁蓁的擔心,不會少於冥赤一分一毫;畢竟他與玉蓁蓁相識可並非一天兩天,中間也經歷了幾番的生死離別,早已視彼此為身體的一部分,決計不願讓對方受到一分一毫的侵害。嘆了口氣,小元神上下晃動着尾巴道。「上仙考慮的的確周到,孤也希望那個可能性不存在,如今我們是只能盼望着異獸族一切如常,不要逼得應粼狗急跳牆了。」
令人有些尷尬的沉默就在這一人一獸之間蔓延着。誰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想的是什麼;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小元神忽然發現,玉蓁蓁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他立即轉換為目不轉睛的盯着,果不其然,隨着第一根手指的緩慢動作。她的呼吸也逐漸平穩,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小元神這樣激動的喚了一聲,讓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的冥赤還嚇了一跳;回頭看向玉蓁蓁的時候,果然見她正有些迷茫的睜着眼睛,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
不過這種迷茫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刻,玉蓁蓁很快反應過來,簡直就是從草甸上一個反彈便起了身,就算有天香續命露和小元神調配的靈草藥的雙重修補作用,她精力充沛了。可這樣大的動作還是拉動了傷口,疼的她呲牙咧嘴;可這麼重要的時刻,哪裏還顧得上這些,玉蓁蓁直接死死抓着冥赤的肩膀,瞪大了雙眼,蒼白着臉色道,「我大師兄呢?我大師兄……咳咳,」因為起的太急,話也說的太急,玉蓁蓁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平復了些,又抓緊緊張問道,「我大師兄怎麼樣了!」
「在你大師兄醒過來之前,你再這麼激動的話。恐怕你又要暈過去一次了。」冥赤冷冷的答着,與當初見到暈倒時候那個緊張又心疼的冥赤簡直是判若兩人;不過這麼說着的工夫,他還是抬起手指了指風花飛所在的方向——那是與玉蓁蓁相錯開、在玉蓁蓁頭頂方向的地方,玉蓁蓁轉頭一看,果然,風花飛正在那裏安靜的睡着——之所以能夠判斷出是睡着而非其他。是因為風花飛胸口正平靜的起伏着,看起來好像正在熟睡中一般。
玉蓁蓁總算放下了一顆心,才又要開口問什麼的工夫,小元神卻有些訝異的開了口,「上仙,按照常理,應該是只受了輕傷的風花飛先醒過來,怎麼到頭來,竟是玉蓁蓁先醒過來了?」
「你忘了她體內存有可以迅速修補傷口的白虎之力麼,」冥赤還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見小元神的尾巴止不住的上下晃動,他又開口對玉蓁蓁道,「你若醒了,就自行去仙泉旁與雷風一道打坐,讓天香續命露的效用多多吸收,之後,待風花飛醒來,我們就要啟程回去了,不能多在此耽擱。」
玉蓁蓁看起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只不過既然冥赤這樣安排,她也曉得那個暗留在妖族,是有着多大的威脅;所以她還是選擇留戀的多看了風花飛幾眼,後起身,有些踉蹌的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