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也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風花飛的耳旁傳來了一聲聲的悲戚;那是一直掩映着內心所有痛苦的悲鳴,讓風花飛的心都跟着難過起來,似乎比身上的難過更甚。是誰?這個聲音如此熟悉,是……玉蓁蓁嗎?風花飛開始陷入了混亂的回憶之中,耳邊也開始傳來除了悲鳴之外的其他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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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的吱呀聲,輕輕的腳步聲,風花飛似乎重新恢復了所有意識,也似乎就能感應到,身後的人一定是玉蓁蓁。
也不知走了多久,玉蓁蓁終於走到草甸旁邊;她蹲下身子,幫風花飛將蓋着的衣裳又緊了緊;卻沒想到風花飛忽的伸出手臂,以最大的力氣握住玉蓁蓁的手,後扭過頭,眼眶中滿是血絲的對玉蓁蓁沙啞道,「凌波……他說的,是真的嗎?凌波,凌波已經……」
玉蓁蓁點頭的工夫,眼淚一滴一滴灑在風花飛的衣裳上;回想起當時的事情,如今還是肝腸寸斷,「那時候,三皇子和上仙聯合,將闌易的魂魄以定魂珠從凌波體內吸出來,可是……已經晚了,那個時候的凌波,魂魄已經被之前體內闌易的魂魄……」玉蓁蓁咬着牙,高高揚起頭,拼命的左右轉動着眼珠,想將眼淚咽回去;可是沒用,眼淚還是沿着臉龐刷刷的往下掉,「侵蝕的千瘡百孔,在闌易魂魄收入定魂珠之後,凌波的身子就開始潰爛,從胸口,到腰間……」
「他一定很痛……」風花飛死死抓着玉蓁蓁的手,臉色蒼白的與死人一般,「凌波是很怕痛的。」
「那個時候,凌波已經……沒有辦法救活了,能夠讓神州大地水靈繼續存活的唯一辦法就是,上仙捨棄掉仙族的身份,靈魂進入凌波身體,這樣才能修復凌波的身體。讓水靈繼續存活;也唯有與凌波是雙生兄弟的上仙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代價是,凌波,將魂飛魄散。消失於天地間,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風花飛呆呆的聽着玉蓁蓁這麼說着,眼淚已經流的根本感覺不到是在流淚。玉蓁蓁痛苦的回憶着當初的事情,哽咽了下,才繼續堅強道。「我還記得,當時我傻的一直抱着凌波殘缺的身體,對着冥赤說絕對不可以,凌波是我的,他的生死由我決定。可是沒有用,就算我留住凌波,待他的身體完全腐爛,還是魂飛魄散的結果;可是那個時候,我真的只想……只想再多和凌波說說話,哪怕只多留他半個時辰也好。一盞茶的工夫也好,一炷香的工夫也好……我想再看看他,想聽聽他說話……」
風花飛聽着玉蓁蓁如泣如訴的這般說着,心情也跟着上下起伏;他恨死了闌易和應粼,如果不是他們兩個的話,事情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玉蓁蓁渾身的顫抖,他都能感覺得到;所以當時玉蓁蓁的狀態,即使沒有親眼看到,可她那時的心情,風花飛感同身受。他多想和面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女子緊緊相擁在一起。訴說着彼此心中的所有傷感;可是他不能,不止因為他現在並沒有那個力氣起身,更大的原因是,現在的他。已經不配。
「大師兄,你知道嗎?就在所有人都僵持不下的工夫,居然是凌波,親自開口,這樣說着,」玉蓁蓁想勉強笑出來一下。畢竟是凌波的成長,她該為他開心的;可那個時候、那個情況,她多希望凌波還是那個天真不諳世事、只是什麼都與她一起的凌波,「凌波那麼深明大義的說,蓁蓁,讓冥赤來吧。他已經做好了魂飛魄散的心理,可是,那個笨蛋,他根本不清楚什麼叫做魂飛魄散,他根本不知道,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他以後就和我們永遠分隔,再也見不到了!」
「我對他解釋,魂飛魄散,就是世上再沒有凌波這個人,這一世、下一世,再以後的以後,我們都不會再相見,不會再相遇。可是,凌波依舊如從前那般可愛的呲着小牙,在我的懷裏,」好像時間倒回了從前,倒回了那個讓玉蓁蓁心碎的時刻,她涕淚雙流,就算把牙都咬出了血,卻也如何都止不住眼淚,悲傷在她的心裏泛濫成災,「他說,因與冥赤心相連,所以能聽到冥赤告訴他,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而……凌波他,要我好好替他活下去,便心滿意足了。凌波,真是個笨蛋,傻瓜!蠢透了!」
玉蓁蓁已經泣不成聲,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雙膝跪地,伏在風花飛的胸前,哭的渾身顫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讓她肝腸寸斷的時刻。風花飛此時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情緒完全被玉
725、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