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聲雞鳴過後,在門外生生守候了一夜的冥赤和默大王、以及後來居上的劍鋒、風花飛、雲朵三個已經等不及的推門而入,只不過腳步輕輕的,似乎想要看看玉蓁蓁到底如何又生怕驚醒了她。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眉頭緊蹙、面色蒼白的玉蓁蓁面龐上時,幾乎都長嘆一聲,從未有過的異口同聲。冥赤對着餘下幾個揮揮手,小聲道,「都不要吵,既然你們轟都轟不走,風花飛,你去尋個地方坐着,等她醒來……」冥赤說着,略微蹙了眉頭,儘管他並不想這麼做,儘管他很想給玉蓁蓁大把的時間讓她好生恢復自己受了巨大創傷的身體和心靈,但如今,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劍鋒,你去尋俞漣漪過來,說我有事找她;雲朵,你去尋土靈聶星旭過來,我們沒有時間再耽擱了。」
尋鬼族公主,以及尚在妖族的最後一名五靈。默大王的眼珠轉了轉,似乎已經感應到冥赤要做的事情了;他自然也覺得對如今的玉蓁蓁來說,這樣重大的任務再度壓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對她而言是極不公平的;可事到如今,除了這麼做,的確別無他法了——要憑藉着現在尚在妖族這些人進攻異獸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沒有全軍覆滅,能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到達異獸族祭壇,也無力打斷七星連珠。
&要陪着蓁蓁,哪兒都不去,你去找俞漣漪吧。她更聽你的。」劍鋒這次可是不買冥赤的帳,撅着嘴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好在雲朵還在一旁,直接拽着劍鋒就往外走。也不發一言;雲朵不愧是劍鋒小時候的玩伴,倒是對他的脾氣秉性了解的很,知道他現在肯定不會大吼大叫驚醒蓁蓁,所以多說無益,還不如直接拉出去的好——在這一點上,冥赤就不如雲朵機敏了。
一直到離開玉蓁蓁的居所很遠,劍鋒才不情願的推開雲朵。氣的想憤怒咆哮,但還是憋住了氣,鼓着腮幫子道。「你拽我出來做什麼,俞漣漪本來就更聽冥赤的,他去比我去不是強得多了。」
&說劍鋒,你腦袋也太不靈光了吧。」雲朵白了劍鋒一眼。後抱起膀子道,「沒錯,俞漣漪看起來是對冥赤上仙有些敬畏,但是如今冥赤和默留在蓁蓁身邊才是最合適的,蓁蓁如果醒來看到的是你而不是冥赤上仙……」雲朵撓撓頭,對上劍鋒帶了幾分憂傷的眼神,忙搖頭道,「哎呀不說了。快走吧,看冥赤的樣子似乎事情很急。我們已經沒有輕鬆的日子了。」
劍鋒撇撇嘴,終於不再開口,只是有些失落的向俞漣漪所在之處而去;雲朵望着劍鋒的背影吐吐舌頭,搓手自言自語道,「天啊,真是的,這口無遮攔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玉蓁蓁睡的迷迷糊糊的工夫,感覺到床邊似乎坐着一個人,那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氣息,讓她忍不住的想靠近;而玉蓁蓁耳邊也能夠清晰的聽見,那人在嘆息,似乎一整顆心都為自己而牽,是誰?是誰?這個熟悉的感覺究竟是誰?皓傑,是你嗎?
冥赤正坐在玉蓁蓁的床邊嘆着氣,忽的聽到玉蓁蓁呢喃了句「皓傑,是你嗎」,他的心忽然有些涼,後搖搖頭,對上默大王的眼光時,又瞬間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他不想讓默大王看到他的失望,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內心所想;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什麼——如果一切能回到從前,他還是那個六根清淨、從不懂情的冥赤,那該有多好;自打懂了情之一字,他的變化就連自己都不敢去看、不敢去想,他的心裏整天就牽着玉蓁蓁一個人,見面的時候,會擔心她;不見面的時候,就更擔心她;一顆心都無法自制。冥赤不知道這顆心到底怎麼了,是凌波的心的緣故,是甦醒了的應龍靈魂在作祟,抑或是自己愈發的接近一個人類的表現。總之冥赤現在亂的很,之後要與其他三靈講的事情,再加上如今腦海中縈繞着的玉蓁蓁,簡直讓他快瘋了。
在默大王看來,冥赤的表情千變萬化,似乎處在極度的矛盾之中。他嘆了口氣,發現玉蓁蓁的睫毛開始動、緊接着眼皮似乎一點點睜開,他立即跳到玉蓁蓁耳旁,輕輕對她道,「喂,玉蓁蓁,你醒了是不是?身子感覺怎麼樣了?」
是默大王的聲音。這點玉蓁蓁清楚,默大王對她而言是極為重要的存在,所以這個聲音她從不會聽錯;她想點頭,才發現自己點不了,於是便開口低低道,「大王,我好多了,沒事。」
&事就好,一會兒俞漣漪和聶星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