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可不是你風花飛一貫的作風呢,」「風花飛」頗感得意的仰起頭,對風花飛的這番表現看起來倒是滿意極了,「你心裏常常在想,如果把葉靈芸換成玉蓁蓁,該有多好?那樣你們就能整日成雙成對的出入,並且你們二人都是天才修仙士,一個是純雷靈,一個是純火靈,日後的結晶也一定會是逍遙派的下一任接班人,能夠不負眾望……」
「夠了,別再說了!我從沒有那麼想過!」如今的風花飛,就連辯解都覺得那樣蒼白無力。
「可惜啊,太可惜了,」「風花飛」嘖嘖有聲,不但沒有聽從風花飛的話,而且還故意放大了聲音道,「如果沒有凌波,該有多好;可是你心中偏偏對凌波的感情也是矛盾至極,風花飛,你這一輩子太失敗了。」
「失敗與否,不需你這個冒牌貨來評論!」風花飛從前一直高昂着的姿態,如今卻氣勢大減,「風花飛」的這番話出口,他當真無法專心集中靈氣,突破鉗制了。
「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被視作唯一朋友的人,卻搶走了自己喜歡的人,風花飛,你說說你這一輩子,難道還不算失敗嗎?」幻化的「風花飛」說着,忽的一拍手掌,後臉上浮現出一股陰毒的笑容,「若這樣都不算失敗的話,那有一樣,你就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風花飛沒有去答冒牌貨的話,只是雙眼紅彤彤的望着他,明明單純的情誼,從冒牌貨的口中說出,卻變得那麼不堪。他的確可能對玉蓁蓁有一點別樣的情感,可還不至於那般的覆水難收。他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冒牌貨的計策而已,根本沒有那回事——或者說,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見風花飛不答話,只是憤恨的盯着自己。「風花飛」攤開手,無謂的道,「風瞿,那個你稱之為爹的人。哦不。他可是很不願意接受你是他兒子的這個事實。」
風花飛驀地愣住了,這一刻,所有情緒、所有意識都暫停在這句話之中。不錯,「風花飛」這一次說中了風花飛許久以來的最大心事,那就是風瞿。他一直不懂。何以風瞿可以對門下的弟子都那般溫和,偏偏卻對自己毫無人情味,非打即罵,從小到大,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說過,就好像自己出生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一般。可無論如何,自己都是他的親生兒子,若他不喜歡,小時候掐死自己就是了,何苦要折磨到如今?
風花飛的表情讓「風花飛」很心滿意足。但見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眼珠重新開始緩慢的轉動,「風花飛」才抓緊時間繼續道,「你也不是瞎子,逍遙派中父子母子何其之多,哪個父母是這般對待親生子的?都不必說親人,他甚至連你當螻蟻不如。打小你便顯現出了優於他人的天賦,無論是修習法術、還是打坐冥想,你都是領悟力最高的那個。待眾人發現你是純雷靈之人時,舉派狂歡。唯有風瞿一人,眉頭深蹙,從那之後,就更加的不待見你。所有事情。無論你做的對錯,他要批評、要責罰的,都是你,不是嗎?小時候你也曾那麼天真無邪,你也曾帶上過那樣純真的笑容,是誰抹殺了這一切?是誰造就了今日這個看似傲慢自大、其實心裏極其脆弱、經不起一絲打擊的風花飛?你是該恨沒錯。不過不是恨自己,更不是恨我,而是該恨那個生下你卻毀了你一切的風瞿!那個雖然是你親爹卻不許你喚他爹的男人!」
「我……不想……聽了……」風花飛咬緊牙關,眼圈紅了又紅,雖幾經忍耐,可最終還是落在地上。這些年,風瞿一直是他最大的傷痛,他多想風瞿像其他父親一般,哪怕不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只是以一個掌門的身份,對他溫言軟語幾句,或者誇獎他一下,他就心滿意足了。這個要求,真的很高嗎?
掌門的兒子,所有人都敬重他,禮讓三分;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高高揚着頭,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姿態,可唯有在風瞿面前,他當真如同「風花飛」所說,連螻蟻都不如;小時候的他,當着還是錦鯉的凌波的面兒,不知偷偷抹了多少回的眼淚,他就是不懂啊,不懂為什麼風瞿會那麼討厭他。可他又不能問其他人,只能在無人的角落,偷偷的****自己的傷口。就這樣,傷口結痂再裂開,結痂再裂開,可無論如何,這種裂開,都是永遠無法使用的錐心的疼痛啊!
「風花飛,現在你該承認你失敗了吧?」「風花飛」再度嘖嘖了兩聲,後
927、風花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