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蓁蓁這會才知道,河燈原來是用蘆葦蔑、油紙或蠟紙做成的荷花形狀的燈,原稱「荷燈」。這些河燈顏色絢麗,在河中搖搖晃晃的,河面上泛起陣陣漣漪。玉蓁蓁一行人坐在觀覽船上,聽着擺渡人不停的說着「放河燈定要誠心,不然不會靈驗」。玉蓁蓁執起毛筆,倒是絲毫沒有猶疑,大筆一揮的工夫,寫下「諸行平安」四個字。
「蓁蓁,蓁蓁你許了什麼願望?」凌皓傑的脖子伸得老長,借着月光,看到玉蓁蓁清晰的四個字,嘴角難免多了幾分失落,他有些悻悻的將河燈捧到玉蓁蓁跟前,玉蓁蓁低眼一瞧,但見上頭寫着,「皓傑蓁蓁永不分離。」
「二師兄,這……」玉蓁蓁登時有些臉紅,她低垂下頭,之前與凌皓傑獨處的時候,該說的她都說了;如今這樣多的人在身邊,她多多少少也要給凌皓傑留幾分薄面的,於是便沒有再說下去。
「什麼什麼?」凌波不知什麼時候也擠了過來,抱着自己的河燈,繞到玉蓁蓁的另一面,瞧了半天,才指着裏頭的字呆呆問道,「這個是什麼?看不懂。」
「不認字兒過來湊合什麼,」凌皓傑沒什麼好氣兒的白了凌波一眼,這傢伙總是有意無意的在他與玉蓁蓁獨處的時候湊過來,攪了他的雅興,着實討厭的很,「喂,鯉魚精,於師妹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唔唔唔,」凌波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退,後道,「三文的墨被我用光了,她去找拿棒子的人了。」
「什麼拿棒子的人,那是擺渡的船夫,什麼都不知道,笨死了。」凌皓傑對着凌波一瞪眼,凌波當即閉了嘴,乖乖的轉過頭,看都不敢看他。
玉蓁蓁對凌波笑笑,後有些好奇的問凌波道,「既然你不會寫字,也不認字,那你的願望怎麼寫的?還費了那樣多的墨水?」
「可不是麼,難不成你在潑墨麼,我們的銀錢可不是好賺的。」凌皓傑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就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喏。」凌波將河燈捧到玉蓁蓁面前,玉蓁蓁瞧了半天只能勉強看出凌波是畫了三堆黑乎乎的東西,中間那個朦朧能看出是魚的形狀,左邊一個只是塗滿了黑墨的圓形,右邊則是一個火柴棍兒一樣的形狀,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
「凌波,這是什麼啊?」到最後,玉蓁蓁唯有為難的指了指燈托上的畫,訕笑着問凌波道。
「這個,」凌波先是指了指中間看似是魚的東西,道,「是凌波自己,這個和這個,」之後,他又分別指了左邊和右邊黑乎乎的東西,「是大餅和主人。」
「這……這是大餅、凌波和我?」玉蓁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凌波的思想還真是夠奇特的。只是凌波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笑容就此僵在了臉上。
「我要和主人還有大餅永遠不分開!」凌波的語氣中雖帶有某種幼稚的成分,可聽到耳中,卻讓玉蓁蓁又開心又為難。她本已經下定了成全於三文與凌波的決心,可凌波這樣一鬧,她又開始猶疑不決了。
「去找你的大餅一輩子吧。」凌皓傑在玉蓁蓁始料未及的情況下將玉蓁蓁一把攬在懷裏,後狠狠的瞪了凌波一眼,道了句,「蓁蓁是我凌皓傑的,鯉魚精退散!」
「哎呦呦,這麼熱鬧啊,於三文,你傻站着做什麼,平時你們不是經常一起鬧的翻天覆地的嗎?」
凌皓傑正鼻孔出氣對着凌波的時候,葉靈芸那冷嘲熱諷的聲音打背後傳來。玉蓁蓁心下一驚,好像做錯事一般,竟是看都不敢看於三文一眼了。也不知於三文是什麼時候站到他們身後的,凌波說的話,她是否聽見了呢?
葉靈芸趾高氣揚的捧着自己的河燈上前,發現氣氛忽的就尷尬下來。她冷哼一聲,得意洋洋的先將自己的河燈放於河中,起身之後,見眾人還是沉默,便又道,「鯉魚精還真是對玉蓁蓁這個主人一片深情,於三文,枉你待他這麼好,一切都付諸東流了吧?」
從前於三文便沒少噎了她,這下葉靈芸可是打算全部清算乾淨。只可惜葉靈芸還是小看了於三文,但見她很快調整好表情,對着葉靈芸笑道,「破天樓一干師妹皆以大師姐為楷模,想來大師姐對大師兄鍥而不捨百折不撓的精神終日感動着三文,三文怎能讓大師姐失望、讓破天樓失光,說什麼也要一切向大師姐看齊,秉着死皮賴臉……」於三文說着,瞟了葉靈芸一眼,後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