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玉蓁蓁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後才揉揉鼻子,一把抱起默大王,狠狠的揉了幾下,笑道,「抱歉,大王,我回來了。」
於三文沒有如往日一般嘰嘰喳喳的拉着凌波說個不停,反而是靜靜的到了床邊,倒頭就睡。默大王本還沉浸在相逢的喜悅中,見於三文如此,又見凌波分分秒秒都不離開玉蓁蓁身邊,也知道於三文定沒什麼好心情,便對凌波威脅道,「還不快點滾去睡覺,一個勁兒纏着她做什麼!」
「唔唔唔。」凌波是很畏懼默大王的,聞言,雖心有不舍,還是走了幾步,脫下鞋子鑽進被窩,臨了還仰起頭,可憐巴巴的望着玉蓁蓁,好像他一閉眼,玉蓁蓁就又會消失一般。
「這幾日,可是累壞了於三文。」默大王望着惟獨留下個落寞背影的於三文,後對玉蓁蓁道,「你與凌波這般,她差點都跟着去了。」
「我知道,此番也該多謝三文才是。不過我們時日還長,瞧着三文似乎又沒什麼心情,所以才……」玉蓁蓁說着,避開了默大王的眼光。
見玉蓁蓁如此,默大王冷哼一聲,後道,「玉蓁蓁,你這次回來,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一般。以你的聰明才智,怎會不知於三文為何而傷心憔悴。從凌波醒過來到現在,你們一直黏在一起,可想過於三文的感受?」
「抱歉,」玉蓁蓁的頭垂的老低,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可是我答應過自己,這次重生,一定不要留什麼遺憾,尤其是感情上。不然,我就是對不起她的犧牲。」
「懶得管你們,自生自滅吧。」默大王實在是聽不懂玉蓁蓁所言,只是他們三人的事情實在太混亂,他也懶得再去操心,便一扭一扭的跳離了玉蓁蓁的懷裏,去一旁尋了個軟和的地方,窩着睡覺了。自打玉蓁蓁失蹤後,這是他的第一個安穩覺。
「三文,抱歉。」玉蓁蓁向着於三文的方向望了望,往常,於三文都會哄着凌波睡着了,才會笑望着他的姿態入睡,好像看不到這一幕就無法睡得安心一樣;可如今,於三文就連頭都埋在棉被之中,可見她是如何的逃避。玉蓁蓁嘆了口氣,躺回床上,思緒又飄到了本尊對她說過的話上,「玉蓁蓁,如果下一世還是如此的話,你可要勇敢一點,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幸福,是要以他人的傷心為奠基嗎?那這樣的幸福,她如何安心的掌握於手呢?
凌波的呼嚕聲打的震天的時候,於三文忽的在一片黑暗之中睜開了眼。她掀開被子,又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確定屋內的玉蓁蓁、凌波與默大王都睡熟了,方才起身披了衣裳,悄悄的走了出去。
默大王眯開眼睛,望着於三文離去的背影,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明明玉蓁蓁與凌波兩個死而復生是天大的好事,可為什麼心卻感覺這麼沉重呢?
這一夜,天色微涼,空氣中帶着一股潮濕的雨味兒;夜空中難見到星星,就連月亮都藏在了烏雲之後。於三文出了客棧,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潮濕的空氣。明明客棧內那樣大的空間,可她卻覺得,已經狹窄到容不下她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於三文終於注意到,她的身後有一個腳步聲一直緊緊相隨。儘管聽得出來者已經儘量放輕了聲音,可於三文還是謹慎的聽到了。念起風花飛所說的七尾狐族的偷襲,她加快腳步,同時右手緊緊的握住了冰霜劍。
後來人似乎也發現了於三文腳步的矯健,同樣提起步子跟上。但瞧在下一個轉彎處,於三文身影倏地消失。後來人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才要左右張望,卻忽的有幾十支冰箭向他急速飛來。他一驚,打腰間瞬間抽出兩把短劍,劍柄對上之時發出幽幽的碧綠之光,後綠光大盛,形成一道風牆,擋住了所有冰箭的襲擊。
這時,空中的烏雲似也因這忽如其來的風而吹走,月亮重新柔和的照耀着地面。借着朦朧的月光,於三文發現,跟着她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才相識的鬼族三皇子俞樾。而俞樾一直隱藏着的武器,是兩把一模一樣的短劍,那短劍通體碧綠,劍身猶如靈蛇一般彎曲,正是他從未亮出來過的念玉之舞。她手一攥,冰霜劍幻化而成的長弓瞬間消失,後她上前一步,謹慎的盯着俞樾,開口硬生生的問道,「夜黑風高的,三皇子跟蹤我是何用意?」
俞樾重新將念玉之舞別回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