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時李愔正忙着爪哇瘟疫的事,根本就見不到人。卑路斯本來就沒把希望放在李愔身上,所以也沒覺得遺憾,再次登船去了天竺。
不過到了天竺他才發現,大唐這兩位皇子的勢力才剛剛開始起步,僅僅才佔據了南天竺,另外在北天竺也佔據了一個小國,總體的勢力別說與大唐相比了,就連那位台灣的六皇子也比他們強大的多。
這個發現讓卑路斯感覺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本來他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李貞和李惲身上,可是現在卻忽然發現,對方的實力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強,這對於他來說,自然是一件殘酷無比的事。
不過卑路斯雖然失望,但最後還是到南天竺拜見了李惲,只是李惲一向都是個求穩的人,他們現在在天竺才剛剛發展出這麼一點勢力,實在沒力量幫助它人,所以他對援助波斯的事自然沒有什麼興趣。
不過李惲的性子也決定了,他不會將一件事說死,所以就讓卑路斯去了北天竺的李貞這裏,希望讓李貞做為個壞人,拒絕卑路斯。
卑路斯雖然年輕,但是從小就在逃亡中成長起來的他,心智已經十分成熟,對於李惲的想法,他也隱隱猜到一些,而且在他們到達北天竺的貝城後,李貞卻根本沒有召見過他們,只是派了一個大臣詢問了一下他們的來意,然後一連幾天沒有任何的消息,這讓卑路斯已經感到有些絕望。
今天卑路斯吃過晚飯,看到父王送給他的金印,這是他生日時,亞茲得格爾德三世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上面雕刻着波斯首都泰西封被大食人攻克的情景,目的就是讓他記得波斯的恥辱之日,時時刻刻都不要忘了復興波斯。
這枚金印是卑路斯的動力之源,每當他遇到挫折沮喪時,就會拿出來看着上面的雕刻,心中對大食仇恨讓他充滿了力量,若不是大食人對波斯的侵略,他還是高貴的波斯王子,不會像現在這樣顛沛流離。
可是今天這個辦法失效了,卑路斯手拿着金印,心中對大食的仇恨越來越深,但是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充滿動力,反而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大唐已經數次拒絕他們的求救,唯一被他視為希望的這兩位大唐皇子,卻還實力弱小,而且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也很冷淡,這讓卑路斯感到一種無助的絕望,最後更是痛聲哭了起來。
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卑路斯的父親亞茲得格爾德三世就經常在他耳邊告誡他,你是波斯的王子,現在整個國家面臨着生死存亡,所以你和其它的孩子不一樣,別人可以感覺委屈可以哭泣,但是你卻沒有哭泣的資格。
也正是從小受到這種教育,卑路斯也好多年沒有哭過了,可是今天他卻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絕望的感覺,只能用哭泣來發泄心中的痛苦,無論他再怎麼堅強,畢竟也只是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少年,更何況他現在又身處異國他鄉,身邊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才讓他變得格外的脆弱。
不過卑路斯並不知道,在同一時間的貝城王宮書房裏,李貞也同樣沒有睡,而是與王玄策正在商談關於援助波斯的事。
「殿下,以我之見,大食新立,猶如初生的朝陽一般,可以說發展的勢頭不可阻擋,至少以咱們現在的這點力量,實在無法與大食相爭鋒!」王玄策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點我自然知道,可是波斯若是被滅,那麼大食不但會與大唐接壤,而且還會與天竺相鄰,以父皇現在的實力,自然不懼一個新崛起的大食,但是我們卻不一樣,現在天竺還處於混亂之中,若是讓大食人趁機而入,那麼不但我們統一天竺的計劃會遇到重要挑戰,甚至還有可能被大食人壓制在一角,永遠失去統一天竺的機會,因此必須想辦法扼制大食的發展!」李貞也是臉色嚴肅的開口道。
不過王玄策笑眯眯的聽完李貞的話後,卻是不慌不忙的開口道:「殿下能想的如此長遠,這讓臣下十分佩服,而且殿下您的觀點也正是臣下的觀點。我剛才說咱們無法與大食爭鋒,但卻並不代表着任由大食這樣肆無忌憚的向外擴張,現在也是時候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了,不過這卻需要其它人的幫助!」
李貞聽到這裏一愣,緊接着開口道:「玄策,你的意思是拉上六哥?」
「嘿嘿,不僅僅是齊王殿下,還有另外一個最重要的人!」王玄策笑的十分陰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