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再商議破敵之策。」
「副使,王世充絕對不可能答應啊。」袁天罡有些驚訝的說道:「王世充如果西上宿豫,那他的淮水防線就會出現巨大破綻,杜伏威和李子通再乘機突破淮河防線,殺進江都境內,那他的麻煩就大了。」
「王世充當然不會答應,那個老滑頭怎麼可能吃這樣的虧?」陳應良冷笑道:「我知道他會拒絕,只是他拒絕了以後,我就有了和他討價還價的機會了不是?只要能夠討價還價,我就可以想辦法讓他王世充打這個主力,先和杜伏威、李子通正面硬拼,然後我再出手摘桃子。」
袁天罡恍然大悟,這才趕緊提筆寫信,然後又派人緊急送往王世充大營,而宿豫與山陽之間也有泗水航道可通,順風順水之下,陳應良的求援信第二天上午就送到了仍然屯兵在淮水北岸的王世充面前。而看完了陳應良的書信後,王世充倒也象陳應良那麼沒風度的破口大罵,只是冷笑說道:「果然是個奸猾小子,分明是害怕本官躲着後面揀便宜,拿這樣的藉口來討價還價,想得美」
「陳應良小子是想討價還價?」王世充的四哥王世惲驚訝問道。
「不錯,是想討價還價。」王世充點頭,冷笑着說道:「他知道我絕對不可能扔下淮水防線不管向他靠攏,卻故意向我求援,就是想讓我拒絕,讓我和他仔細商討進兵之策,然後乘機把我們推到前面,替他扛住正面,他就可以乘機躲在後面揀便宜。」
「他娘的,這個奸滑小子。」王世惲罵了一句髒話,然後說道:「賢弟,那於脆別理他,咱們直接退回淮南,讓他和杜伏威、李子通自己打去。」
「這你就太小看陳小子了。」王世充笑笑,道:「陳小子駐兵宿豫不再東進,擺明了就是在提防我們突然退回淮南,如果我們又退回淮河南岸,他在宿豫就算獨力應對杜伏威和李子通的聯軍也不怕,因為他有下邳郡治宿豫的堅城可倚,又有泗水天險可守,擋住杜李二賊西進並不難。然後他只要守住一段時間,沒有後方全靠劫掠補給的杜李二賊糧草一旦告罄,就只能是乖乖退走了。到了那時候,臨陣退兵的我們,在朝廷和皇帝面前也無法交代了。」
「奸詐小賊。」王世惲又罵了一句,這才問道:「兄長,那怎麼辦?」
「將計就計。」王世充很輕鬆的一揮手,道:「先和陳應良小賊談判,討價還價,引誘他離開宿豫,進入沒有城池天險可守荒野之中,然後再設計讓杜伏威和李子通先去收拾他。」
「討價還價容易,但如何引誘杜伏威和李子通先去收拾他?」王世惲擔心的問道。
「更容易。」王世充笑道:「派個人去招安杜伏威,假意勸說杜伏威向我們投降,乘機把陳應良小子的虛實告訴給杜伏威,杜伏威上次西竄譙郡,結果被陳應良小子陰了,弄得杜伏威元氣大傷,還差點把命送在譙郡,肯定一直懷恨在心,發現有機會報仇,那裏還會錯過?」
「賢弟高明,果然妙計。」王世惲放聲大笑,趕緊按着王世充的安排佈置依計行事,一邊再派王仁則到宿豫去和陳應良討價還價,一邊派遣使者攜帶王世充的親筆書信前往杜伏威大營招降,並交代使者乘機將陳應良的虛實告訴給杜伏威。
彼此間爾虞我詐之下,一幕很可笑的場面出現了,嘴上說着聯手破賊,陳應良卻率軍駐紮在泗水東岸的宿豫城下,深溝高壘不肯再東進一步,王世充也十分謹慎的駐紮在淮水北岸,背靠歷陽多立柵欄,不肯繼續北上一步,彼此距離杜伏威營地的距離都是一百二十里左右,卻誰都不肯首先動彈,互相之間都盼着對方去打頭陣,都盼着對方去扛住戰場正面,卻誰都不肯吃這個虧,也誰都想佔後發制人的大便宜。
陳應良和王世充這兩大賤人的鈎心鬥角,當然是白白便宜了正被兩面夾擊的杜伏威,讓杜伏威有驚無險的渡過了孤軍作戰的最危險時刻,成功等到了老朋友李子通帶着援軍南下會師,合軍一處兵力超過五萬,實力為之大漲。同時杜伏威還無比意外的迎來了王世充的招降使者,也看到了王世充親筆所寫的情真意切的招降書信。
王世充的招降書信再是誠懇動聽也沒用了,杜伏威再是孤陋寡聞也聽說過,就在半年多前,王世充在吳郡通玄寺的佛像面前焚香發誓,承諾劉元進的餘黨投降不殺,結果等到劉元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