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就這麼在西邊的地平線周圍起伏遊蕩,它從不落下,也從不升起,這是焦土地獄中的一顆永恆的夕陽。而當七月底,夕陽落下之時,隨之而來的則是慢慢長夜,這漫長黑夜將會一直主宰這一年中剩下的五個月,地獄中的黑夜是如此的深沉,這裏的天空中沒有月亮,只有幾顆象徵着七層地獄之王「阿斯摩蒂爾斯」的星星。這些星星組成的星座在地獄的天空中閃爍着,散發出微弱的星光,那是阿斯摩蒂爾斯的星座,地獄夜空中唯一閃亮的東西。這樣的日子將一直持續到下一年的一月,在新年到達之日,的那一刻,焦土地獄將迎來一年一次的日出。
所以在地獄中永遠只有兩種時態,即將落日的時候和日落之後的時候。
巴爾就這麼盯着這古老的,似乎隨時就會死去的太陽看着,眼睛一眨不眨。他喜歡這夕陽,若是說第一層地獄中有什麼東西是巴爾最開始喜歡上的,那大概就是這夕陽了吧。
同高高掛在空中太陽不同,夕陽從來就不刺眼,它有着鮮血一般的紅色,卻光芒柔和,你永遠可以直視它,欣賞它。同那跳躍而出清晨升起的朝陽也不同,夕陽有着別樣的氣息,它沉穩,垂暮,讓人想到死亡,讓人安詳。
而能看到夕陽的日子可不多了,一年之中的惟一一次落日就要到來了。
「天黑之後,不要隨便外出哦。」這不但是人類母親的話語,魔鬼母親也會說出同樣的話。
這也是巴爾急需一間城堡的原因,落日之後的地獄危險倍增,曠野之中將會危機四伏。這些危險會隱藏在黑暗中,變得更加可怕和致命。特別是在這樣的動盪的時間段里,所以巴爾必須要一個安全的落腳點。
而且他也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一事無成。
巴爾還記得惡魔伯德是怎麼叫自己的,他稱呼自己為螻蟻。
悶熱的風從巴爾身邊吹過,扯着他的黑髮飛揚。沿着螺旋樓梯邊盤旋向上的是石雕的惡魔,這些惡魔維妙維肖,仿佛眨眼之間就能跳起傷人,有的雕像牙齒之上甚至還留有乾涸的血跡。巴爾曾經聽管家羅賓說過,這些雕像都是城堡前主人的戰利品,他們曾經都是活生生的強大惡魔,但都被血腥城堡的前主人——一名強壯地獄煉魔打敗之後變化成為了石雕帶了回來,這些惡魔成為了城堡的一部分,永遠守護着這座城堡。
巴爾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繼續向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目的地。螺旋的樓梯的頂端是一扇金色的豪華大門,巴爾並不敲門,直接推門而進。
這是羅賓的住所。
巴爾感到熱血上涌,面前的畫面充滿了誘惑與美,讓人幾乎失去理智。但巴爾忍住了,巴爾明白,目前來說,他最需要的不是這個。
所以巴爾表明看起來很平靜,他旁若無人的走到看到了座房間中的沙發上坐下,翹起腿後問道:「你這是在工作嗎?我現在來是否打攪到你了呢?」
「您雖然是主人,但是我想您仍然應該學會懂得基本的禮儀吧?」羅賓躺在床上,臉上紅暈未消,這位欲魔拉起薄沙一般的被單試圖遮擋住她**的身子,但那些絲紗卻太過透明了,巴爾毫不費力的就把羅賓的身體看了個清楚,那如緞子一般光滑的皮膚,微翹的**,羅賓有着一副完美的身材。「您應該學會敲門,別看了,您這樣對待一個管家太過失禮了,而且您打攪到了我的工作了。」
「打攪?可別這麼說,太傷感情了?我只是希望我能參觀你的工作,我保證我不會出聲的。」
「這可不行!請您快出去。」羅賓單手捂着胸口,另一隻手指着門外。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就像一顆水靈靈的大蘋果,讓巴爾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那為什麼她可以躺在你床上扭來扭去,而我只是想在沙發上安靜的坐一下都不行,這不公平。」
巴爾口中的能躺在羅賓床上扭來扭去的「她」,指的是大天使潔諾亞。此刻這位曾經的聖潔的大天使全身**,皮膚上被畫滿了奇特的符文,這些紅色的符文呈以一種奇特的規則被描繪在大天使那潔白的皮膚上,它們隨着大天使的呼吸一閃一閃,符文仿佛是有着生命也在呼吸一般。
注意到巴爾的目光後,羅賓明白不讓巴爾弄明白這些他是不會走的:「這些是用無辜者的鮮血繪製的魔法符文,三天之後它們會從皮膚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