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一天怎麼這麼逗啊,就憑你剛才的表現完全可以上春晚去演小品了。」
姐姐,這本來就是人家春晚大拿的台詞好不好,李尹誠扶着任萱上了自行車,然後走到自己的車旁,左腳一踩踏板,右腿一飛騎了上去。
城牆上沿挺寬的,能當雙向四車道公路用了,冬天成牆上面的人不多,倆人並排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車一邊前行一邊說話,「誒,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兒呢?在城牆上能看得到麼?指給我看看唄!」
「你打聽我家的地址幹嘛?想幹什麼壞事兒啊?」任萱側過頭來瞥了他一眼。
「知道你家在哪兒了,我就可以偷偷的跑到你家窗戶下面。」說到這裏,李尹誠換了副腔調,「那邊窗子裏亮起來的是什麼光?那就是東方,任萱就是太陽!起來吧,美麗的太陽!」
「嗬嗬。」任萱輕快地笑了,「我可不是朱麗葉!再說了人家羅密歐當初是在陽台下面說這段話的,可不是窗台。」
「玫瑰花即使換了一個名字,也還是一樣的芬芳啊!」李尹誠又接上了一句台詞,「導演說經費緊張,就拿窗台湊合了。」
倆人就這麼一邊逗着樂子一邊向前,「等會兒,先停一下!」看到拐角處走過來的小販,李尹誠叫住了前面的任萱。
「怎麼啦?」任萱剎住車,左腳點地,回頭看着他。
「有糖葫蘆要不要?」李尹誠遞過鈔票,從小販的草把子上取下來兩串糖葫蘆對着任萱搖了搖。
「騎車呢!拿着不方便。」
單手扶着車把踩了兩圈趕上任萱,「你嘗嘗,看上去挺不錯的。」
「你放心,祖傳的手藝,好吃着呢!」小販在後面吼了一句。
「看吧,人家都說好吃了,快嘗嘗。」李尹誠把套頭帽下沿拉到鼻子上,先咬了一口,然後把另外一串遞給了任萱。
任萱照貓畫虎拉上帽子,接過糖葫蘆咬下一個;「有點酸,不過確實不錯。」
吃了幾顆李尹誠拉下帽子,「繼續走嘍,剩下的一會兒再吃。」
「拿着騎車不方便。」任萱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
「這個簡單,給我。」李尹誠接過她的糖葫蘆,插在了自己帽子的左耳後,又把自己的插到了右耳後,「行了,走吧!」
看着李尹誠頭上頂着倆糖葫蘆得意洋洋的樣子,任萱又笑了。
城牆一圈十四公里,倆人玩鬧着騎完回到租車的地方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天黑了一半。還完車倆人正準備下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嗚嗚的塤聲,古樸渾厚、蒼涼哀婉。
任萱拉住了李尹誠,「你聽!」
倆人轉過身來,城牆的角落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舊棉襖的老人,正迎着寒風將這種古老樂器悠遠綿長的聲音送到黑夜中。是阿房宮尚未完全熄滅的瓦礫訴說着的憂傷,那是明皇奔出長安時的淒涼。
任萱閉着眼睛靠在李尹誠懷裏傾聽着這仿佛從歷史深處傳來的曠古幽情;過了十來分鐘,塤聲戛然而止,老人收起手中的樂器準備離開。李尹誠聽得正入迷,突然消失的樂聲弄得他很難受,忍不住唱了出來,
「生命沒有了靈魂他還在
靈魂漸遠去我歌聲依然
一路西行一路唱
唱盡了心中的悲涼
我生來憂傷
但你讓我堅強
長安長安」感謝蒼-龍墓的打賞,明天就是發書一個月了,俺看看能不能發個單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