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自楊廣死後,原本襄陽的幫派大龍頭錢獨關便趁勢而起,驅逐了太守,做了襄陽城主……」
看到陰癸派眾人如此,明顯是不想跟自己交底,方明當即不客氣地道:「而錢獨關、還有其小妾白清兒、乃至謀士鄭石如,與你們陰癸派又是何關係呢?」
此言一出,祝玉妍與婠婠都是臉色連變。
林士弘、還有錢獨關,這兩人便是陰癸派在南方的最大棋子,現在卻盡皆被外人知曉。
若非祝玉妍對陰癸派掌控得力,恐怕現在就要開始懷疑內鬼了。
「既然王上已經知曉襄陽乃是陰癸派之勢力,又何必前來橫插一手?玉妍可以保證,襄陽一定會站在王上這邊!」
祝玉妍蹙着秀美,沉聲道。
「此事絕無可能,襄陽乃古荊要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本人絕對不會任憑它落入外人手中的!」
方明也皺起眉頭。
他一否決,祝玉妍當即感到事情之非常難辦。
天刀宋缺的武功,她早已見識過,雖然她自問這三十年來日夜苦修,天魔功更進一層,但對方的進步顯然更大。
況且,宋缺手上所掌握的情報,代表着他擁有一個極為隱秘的消息渠道,甚至知道許多關鍵至極的私密,這一點也不能不讓祝玉妍忌憚。
「看來陰後不願!」
方明突然道:「宋某知曉石之軒的一個身份,不若用它來交換如何?」
「什麼?石之軒?!」
祝玉妍的眼中冒出仇恨之色。
這個她曾經的愛侶,不僅害她破功,此生無望天魔功巔峰,更是趁着陳朝滅亡,陰癸派勢力大損之際抄底,差點統一了魔門,害的她師父含恨而終。
這裏面的愛恨糾纏,又豈是傾盡三江水能洗清的?
「不錯!宋某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暗探查遍天下,終於知曉了此人明面上的一個身份!若陰後肯讓出襄陽城據點,宋某便以這個交換,如何?」
方明似胸有成竹地道。
「一個消息換一城?王上不嫌太過貪心哩!」
祝玉妍還未開口,婠婠便搶着答道。
聽到她的這個回答,方明卻是心裏大定,知道祝玉妍已經有所心動,否則最熟悉她的婠婠絕不至於如此。
「當然不止這個!」
方明失笑一聲:「陰癸派乃上古諸子百家的道統,孤承繼天命,自然不會為一幫腐儒迷惑,從此往後,我宋家領地之內,必然扶持百家道統,陰癸派若奉公守法,也在此內,當然,還要經過官府報備,才能合理收徒傳承,一些規矩也必須刪改……」
這又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陰癸派自漢朝以來,哪次與白道的爭端不是處於失利地位?乃至不得不詭秘行事。
但現在,方明卻允諾,在宋家的領地之內,陰癸派可以走到陽光之下,一時間,就連旦梅與聞采婷兩個都是眸中異色連閃。
方明卻是淡然無比。
他要掃清寰宇,消除胡教影響,就必然要在思想領域進行改進,扶持本土教派,對抗胡人洗腦,也是必須。
至於祝玉妍?
此女武功雖強,可惜眼界太過淺薄,重女輕男先不說,關注點還是在武林江湖,以及與慈航靜齋和石之軒的恩怨上。
否則,以陰癸派結交各地豪強,已經暗中的勢力,說不定都可統一南方,甚至大舉進攻北地。
畢竟,此派最擅長用間,棋子遍佈天下,甚至,就連李唐皇宮之內,都還有一個韋憐香呢。
「王爺之建議,實在令玉妍很難拒絕!」
祝玉妍似思索了下,旋即道:「只是玉妍還想做個修改,以武功定論如何?我們兩家乃是盟友,便以十招為限!」
「十招太長,不若改為五刀吧!」
方明卻道:「若陰後能接宋某人五刀,宋缺便絕口不提襄陽之事,並且,還將石之軒下落告之!」
婠婠幾人都是面色連變。
因為對手的話語雖然狂妄,卻包含着一種極大的自信,有着一種確然的味道,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