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客氣了,若非妳屢次三番地暗助厲某,我只怕早已命喪在蔣百里的手中。」
眾人目瞪口呆,柳翩仙期期艾艾道:「雲夫人,妳這是怎麼回事?」
雲夫人道:「難怪柳掌門驚訝,小妹早在半年之前,便先諸位半步重歸在葉宮主的麾下。此次厲副宮主被迫離宮事發突然,小妹不及稟報葉宮主知曉,惟有假裝領命隨着蔣百里一路追來。」
孟翔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有兩次咱們眼見要追到了厲??副宮主,一兜一拐卻又失去了他的蹤跡,敢情是夫人在──」
他本想說的是「搞鬼」二字,幸虧反應及時趕緊改口道:「襄助厲副宮主。」
雲夫人道:「可惜還是陰差陽錯,我本以為厲副宮主應該早已離開此地,孰料他為等這味九炎草,不得不改變計劃留了下來,否則又怎會被蔣百里困住?」
孟翔苦笑了聲道:「困住了又能如何,就算寞少沒有趕到,有妳雲夫人在,厲副宮主照樣能安然無恙。」
他這話里一半是實情,一半卻分明傳遞着恭維之意。
白顯道:「孟兄,如今咱們西域五大派已有四家重回葉宮主麾下,就看你的了。」
孟翔二話不說,在厲無怨面前跪拜道:「無離派願重奉葉宮主為尊,盡忠效命絕不退縮,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厲無怨佇立不動,冷笑道:「好個」重奉「,你們都當葉師弟和厲某是開客棧的麼,想來就來,要走就走?」
此言無疑將雲夫人也一網打盡,她原本頗為自得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與柳翩仙等人齊齊跪了一地,惶恐道:「屬下等人見事不明,又是一時胡塗,求厲副宮主責罰!」
厲無怨嘿然道:「你們不是見事不明,更非一時的胡塗。正相反,諸位門主、崖主、宗主行事做人一個比一個機智靈活,所以全都貪生怕死倒向席、滕二賊。
「如今風向變了,又立馬改旗易幟,投靠回來。嘿嘿,厲某無能,白當了幾天副宮主,若論聰明乖巧,比起諸位來自愧不如。」
他實是虎落平陽,這一路被孟翔等人欺負狠了,此刻滿腔怨毒盡數發作,聽得跪倒在地的一干男女心驚膽顫,人人自危。
還是柳翩仙心思最敏捷,偷偷扭頭望向小蛋,目光中流露出懇求之色。
小蛋見這些平日裏威風凜凜的西域魔道魁首人物,在厲無怨面前噤若寒蟬,自己有心說話,可厲無怨明顯正在氣頭上,恐怕誰的話都聽不入耳,想一想,他改變話題道:「厲師伯,這次你為何離開了忘情宮?」
厲無怨怒氣稍減,回答道:「告訴你也無妨,半個多月前你師祖突然離宮出走,至今下落不明,我是為了找他才出來的!」
白顯失聲道:「什麼,楚老宮主失蹤了?」敢情忘情宮嚴密封鎖消息,連五大派的首腦也一樣被蒙在了鼓裏。
厲無怨道:「我每日早晚都要前去拜望師尊,可那天晚上園外的守衛卻膽敢阻擋老夫,說老宮主身體染恙正在休養,任何人不得入內。」
他頓了頓道:「我心中生疑,想師尊早上還好好的,何以一轉眼就病了?如果他果真染恙,我作為開山大弟子,有什麼道理被拒之門外?」
竇夫人大着膽子接過話頭說道:「會不會是席、滕二賊已將老宮主給害死了?」
厲無怨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這倒不會,這兩個老混蛋對師尊倚若靠山,惟恐有絲毫的照顧不周,又怎敢下手毒害?」
他接着道:「我不管不顧闖了進去,找遍整座園子也不見師尊。滕皓聞訊匆匆趕來,厲某當面向他要人。
「這老傢伙支支吾吾,逼急了,反咬一口說是我將師尊藏了起來。厲某與他不歡而散,回到家中靜心細想,才醒悟到師尊多半是自個兒偷着走了,所以滕皓才會誤以為是厲某在搞鬼。」
柳翩仙聽了不住暗暗點頭,心道:「這傢伙看似暴戾粗豪,腦子也不全是糨糊。」
只聽厲無怨繼續道:「想通此點之後,我當夜潛入園內擒了一個守護嚴刑拷問,終於探明了真相。原來師尊趁着別人以為他午睡的工夫,悄悄離宮而去。」
孟翔道:「楚老宮主神志不清,他又會到哪裏去了?」
厲無怨哼道:「你憑什麼說我師父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