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葛氏兄弟等人,料定他們既絕無此本事,又沒膽量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鬼。但這樣一個懲治小蛋的大好機會,居然鬧得灰頭土臉收場,又如何讓他善罷罷休?
他氣極攻心,一把揪住小蛋胸襟,道:(我不管,就是你在搗鬼!)
小蛋幾乎雙腳離地,情急中抬手反握住蒙遜右腕,自然而然施展出(周而復始)的神功。
一股寒流破入蒙遜經脈,令他大吃一驚,不由自主鬆開大手。小蛋乘勢擺脫他的糾纏,真氣汩汩回流。他雙腳着地,也放開了蒙遜的手腕,一言不發往院子外走去。
蒙遜不及逼問小蛋對自己用了什麼詭異功夫,喝道:(你去哪裏?)
小蛋站在門口,淡定道:(你是師兄,我是師弟,師弟自然不能冒犯師兄。所以我只能去找師父,請他出面洗脫你對我的
懷疑,回頭興許還有時間睡個好覺。)
聽小蛋要去找葉無青,蒙遜發熱的頭腦立刻一醒,他沒抓住什麼對小蛋不利的真憑實據,倘若真的鬧到師父那裏,總不能以推測作為自己的辯解之詞。
再看小蛋,一副底氣十足的表現,蒙遜心裏不免打起了鼓,暗暗猶疑道:(難不成真是我弄錯了,否則一個大活人豈有搜不出的道理?說不定,是那幾個負責追捕的笨蛋看走了眼,卻讓老子在這兒平白耽誤工夫。)
他心中一虛,隨口道:(師父正在靜修,你此刻去了也見不着。)
小蛋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默然盯着蒙遜。蒙遜明白,這是在對自己下逐客令。他萬沒想到,平素木訥低調的小師弟一旦發作起來,竟也是個牛脾氣。
今夜這個跟頭算是栽定了。假若異日小蛋再到葉無青面前告自己一狀,說他公報私仇,大鬧寞園,欺辱同門師弟,這罪名不重,可也不怎麼輕。
蒙遜左思右想,一肚子火沒處可發,重重一掌轟在身邊一株大樹上。巨響中,數丈高的參天古木寸寸碎裂橫飛,一團團火焰燃着枝葉,迫得眾人躲閃招架,他惡狠狠瞥過小蛋,寒聲道:(走,到別處搜!)
一眾人離開寞園老遠,蒙遜尚能聽到江南亮着嗓子在身後道:(送蒙少——)
蒙遜忍不住恨恨吐了口濃痰,只覺平生以來,今夜的遭遇最窩囊。而他和小蛋之間的芥蒂,亦越來越深,好在小蛋沒有告狀的習慣,葉無青也並未就寞園的風波責問蒙遜,僅是敦促厲無怨等人儘速查明盜賊的身分和下落。
杜先生的突然離奇失蹤,等若不打自招,也給蒙遜對小蛋的懷疑平添了幾分籌碼。
但既然蒙遜滿園搜查大鬧一場,也沒能證明小蛋與此事有瓜葛,就更不會有人再去觸這個霉頭。何況,任誰也無法想像小蛋會冒險窩藏一個下人。
隨着時間推移,這件事漸漸平息。畢竟,蝕龍香鼎或許是白鹿門的至寶,可對忘情宮來說,卻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但接下來讓小蛋煞費苦心的是,如何把蝕龍香鼎和悄悄火化了的杜先生遺骨,送還白鹿門?
依照忘情宮的門規,門下弟子若想下山遠行,必須得到允准,假如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一方面葉無青未必同意,而另一方面難免會讓人聯想到杜先生的問題,到時候,反而有可能引火上身。
百般無奈,小蛋惟有靜待時機。實在不行,也只能等到後年的紫竹林之約,再想法子抽空跑一趟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在平靜與不平靜中過去,小蛋照舊陪着楚望天捏泥人,看星星,楚兒也好似已經放棄任何勸說他的
想法。
這天小蛋又捏完了一個楚兒的泥像,楚望天瞅了幾眼,終於評了句:(有點意思了。)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足以讓小蛋開心不已。
而好事成雙,剛過掌燈,江南便興沖沖地趕到朱雀園,稟報小蛋他的乾爹常彥梧來了,而且已經進了寞園,小蛋聞訊不由大喜。
屈指算來,自從天雷山莊一別,他和常彥梧足有將近兩年沒有碰面,甚至連彼此的音訊也因萬里風塵而受到隔膜。
匆匆趕回寞園,小蛋就聽屋裏一個熟悉無比的嗓門正在向阿青、小郭等人吹噓着自己的光榮戰史,不時從屋裏迸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他迫不及待推開門,欣喜道:(乾爹!)
只見常彥梧大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