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繁忙景象。
而他,只是慢悠悠地推着清洗車,一圈一圈的繞着跑道,心不在焉地幹着活。
除了身體,他的心、眼、甚至是整個靈魂都已經飛到那個巨大的舞台上。聚光燈、鎂光燈、鐳射燈、天地排,通通匯聚在一起,將整個體育場照的五彩繽紛,華美艷麗。他幻想着自己站在那個長長的伸展台上,耳邊仿佛傳來動感的旋律,使他振奮,激動,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沸騰,不由自主地想要舞動起來。
這時,大熒幕開始試播,一陣閃動後,五個身影躍然而出。他緩緩停住腳步,仰望着那一張張帥氣的面孔......ng、、g-......>
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痴痴盯着畫面里的男人們,喉嚨突然發緊乾澀,一股莫名的、奇異的情緒從他的鼻翼一直延伸到淚腺,酸酸的,複雜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失憶以來,再苦再累他也沒有哭過。始終堅守着,苦撐着,默默地忍受着......然而,這五個人卻輕易打開他埋藏脆弱的盒子,一時間,情緒洶湧泛濫,使他感到委屈、無助、孤獨、絕望,還有,深深地自卑......
他斷定,自己在失憶前是摯愛的崇拜者。他們是他的情感寄託,是他孤助無緣時的拯救者,他喜歡他們,一定非常非常的喜歡。
「呀,你咋哭了?」梁東全悠哉哉地晃了一圈,驚見李漢城滿面淚光,嚇得手足無措,「怎麼了?嗯?太累了?累了就歇歇,交給我來干,嗯?」
「沒有,我沒事。」李漢城覺得丟臉,躲閃着他的視線,「就是,就是想到一些事,忍不住,嗯,我很好,沒事。」他胡亂擦了把淚,拿着鐵鏟蹲下身,認真清除着黏在膠墊上的口香糖。
「誒西,你這小子......」
梁東全看着他瘦弱的身軀,徒然升起一股憐憫之心,說道:「我來干,你去一旁歇歇。」
「我沒事......」
「誒西,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梁東全奪走他手中的工具,蹲在地上,一邊奮力刮蹭一邊罵罵咧咧:「媽的,這群敗類,嚼完口香糖到處吐,損人不利己,誒西,真噁心,老子一輩子也不想吃它......」
李漢城尷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間,忽聞音響里傳出的旋律,他怔了怔,瞅一眼舞台的方向,便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喂,把沒用的設備搬到帷幕後面去,快點!」身後有人用擴音器指揮道:「那個誰,別傻站着,趕緊去幫忙!」
李漢城懵懵地回過頭,看着那人用手指着他,揚聲喊:「對,說的就是你,趕緊的!」
「......」
李漢城不受他們僱傭,他大可以轉身走人的。可是他沒走,而是麻利地爬上舞台,隨幾個力工將設備搬進去,又把一些器械挪到指定地點。其他人幹完活就找個角落歇着去了,李漢城想了想,順手拿過一瓶水,來到舞台邊緣,他看了一圈,最後選定一位中年搭建工,走上前道:「大哥,喝點水,歇歇吧。」
「哦,謝謝。」那人毫不猶豫地接過水。
李漢城瞅瞅他臉上的汗珠,笑着搭話:「天真熱呢!」
「誒呀,天熱幹活最耗體力了。」
「我能幫您幹什麼嗎?」李漢城自告奮勇:「您吩咐我做就可以,我一直很想學這個的。」
「這有什麼好學的?傻子都會做。」那人指着面前的鋁合金架子,「把這些鋼腳組合好,擰上螺絲,固定好就行了。」
「那我試試唄?正好您可以歇一歇。」
年輕人虛心好學,正好又能幫助自己分擔苦力,那人自是欣然點頭。
李漢城機靈又麻利,幾乎是一點就通,攀上爬下的,沒一會兒就做的得心應手。技工師傅很滿意。「不錯嘛,上手挺快。」
「大哥,您常年幹這個嗎?」
「嗯,混口飯吃。」
「那您一定見過吧?」
「呵呵,何止見過,我參加過幾次他們的慶功宴,還一起喝過酒呢。」
「哦?」李漢城心裏一動,剛要繼續問就聽有人嚷:「吃飯了!吃飯了!把手中的活停一停,下午繼續!」
那人拽住李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