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了,插在髮髻里。」周沖在心裏好笑,道:「我再把另一端挖一個孔,把筆毫塞在裏面,用漆固定好,就是一枝上等狼毫,包準讓先生滿意。」
這種制筆法叫做納毫法,是從蒙恬改筆開始的,一直流傳到現在,兩千多年過去了,沒有人能夠改變。
王敖師徒對制筆沒少研究,就是沒有想到這種辦法,一聽周沖的話,他的眼睛發亮,雙手重重一擊,贊道:「真是妙思,我們以前做過好多筆,就是沒有想到這點,真是的!我和先生以掃帚為本,進行研究,制出來的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呢?我們那種製法,筆毫容易脫落,一枝筆用不了多久就廢了。用這種方法的話,一枝筆使用的時間就長了許多呀!」瞧他那副模樣,真的稱得上撥開烏雲見青天!
「怪不得你們的筆我一看就象掃帚,原來是以掃帚為藍本。」周沖不得不承認王敖的才思真的是非常敏捷,他才提個頭,王敖就把納毫法的優點盡說,笑道:「智者千慮,也有一失。先生和王兄,精修兵法,之術,海內無雙,於這些雕蟲小技難免有所缺憾,王兄不必自責。」
「謝周兄為小弟開脫。」王敖拍拍額頭道:「萬事皆講一個緣字,制筆與我無緣,也不必強求。周兄,能不能請你快點。」
周沖明白他的心思,道:「很快就好。」把筆毫塞到空腔中,用漆凝固,用火一烤,很快就好了。
王敖再也顧不得禮節,一下從周沖手裏搶過去,把筆尖在手掌上輕摁幾下,點頭贊道:「有彈性,柔韌十足,好筆!好筆!」
「好什麼好?我以後見到蒙恬大將軍,可得繞道走呢。」周沖在心裏如是想,道:「先生用的墨是松煙墨,這筆是兔毫,這就是墨生松煙間,筆出狡兔翰,相得益彰,才配先生書寫巨著。走,送給先生去。」
「墨生松煙間,筆出狡兔翰,好詩!好詩!」王敖吟詠讚嘆。
周沖輕拍腦門,心裏想道:「曹子建,不好意思,無意中引用你的詩句,不要罵我剽竊,我可是無意的哦。」
兩人興沖沖地來到尉繚寫書處,只見尉繚眉頭皺在一起,八體書生架在筆座上。王敖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熟練地把手中的狼毫筆和筆座上的筆對換。
尉繚想了一陣,握着狼毫筆,飽醮濃墨,懸腕疾書,卻不發一言讚嘆之詞。
按理,如此好筆,尉繚必然是讚嘆有嘉,沒想到一字之褒也無,王敖眼睛瞪得老大,周沖很是奇怪地想:「難道這筆製得不好?可這筆不要說在戰國時期,就是在現代,也稱得上上等啊?問題出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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