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敵人是真的打算餓死我們呢。」
「哈,也沒有那麼容易,我們至少還能撐過三個月,要知道在周圍的領地中,還有許多我們的人在。」佩德羅深知在敵人的領地中作戰,常常會受到補給困難的困擾,雖然這些普門布魯斯人很精明的使用了商人的力量,但是這能夠支撐多久呢。
「伯爵大人,他們把傷兵全部接進城堡了。」光頭奧托向在帳篷中的施瓦布稟報道。
「哦,他們真的這樣做了?」施瓦布放下手中的木頭和小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施瓦布逐漸的愛上了隨手雕刻的習慣,他通常喜歡雕刻一些小人和木馬之類的東西,也有時候飛過的小鳥也會成為他的雕塑對象,這為他枯燥的征途增添了一些樂趣。
「是的,看來他們已經中計了。」光頭奧托興奮的說道。
「可是,他們明明一開始就拒絕傷員的啊,這證明他們是知道我的計謀的,即使是這樣也要放進自己的同胞嗎?」施瓦布見慣了那些滿肚肥腸,心中只有自己安全和榮華富貴的貴族們,別人的死活通常是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的,但是哈斯。伯格堡中的貴族們卻救了那些戰場上炮灰的性命,這是為什麼?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會消耗他們的糧草,並且會消弱自己的戰鬥力嗎?
「沒錯,我親眼看見的。」光頭奧托不明白施瓦布在猶豫什麼,計劃不是進行的很順利嗎?可是自己的伯爵大人,似乎臉上並沒有高興的神色。
「是婦人之仁嗎?還是他們有自信戰勝困難呢?」施瓦布走出帳篷,站在外面瞅着聳立在山丘之上的城堡,那城堡上的旗幟似乎飄揚的格外醒目,「又是騎士的榮譽感嗎?哈。」
「您說什麼大人。」光頭奧托疑惑的看着施瓦布,隨口問道。
「沒什麼,我倒是對城堡中的指揮官格外感興趣,如果可能儘量活捉他。」施瓦布向自己的部下說道,接納了傷兵不但會消耗不必要的糧草,還會打擊士氣,是為了避免城堡中士氣的立即崩潰而採取的飲鴆止渴的手段吧,施瓦布這樣想着低頭走進自己的帳篷,去完成自己的雕刻作品。
就像是施瓦布所計劃的那樣,進入城堡的傷兵們爭奪了其他人的口糧,並且還要分出一些人來照顧他們,聽着傷兵們痛苦的***聲,在夜晚寂靜的時刻格外影響士氣,坐在篝火旁的士兵們,耳中竟是傷兵們的***,想着自己在戰場上朝不保夕的小命,看着傷兵血肉模糊的傷口,還有這個時代缺乏必要的消毒手段,常常會使的四肢的傷口化膿,醫師的做法只能是截肢,這一切都成了生動的教材,城堡中的守衛們捂着自己的耳朵,將自己的頭埋在兩膝之間。
「佩德羅大人,看,這就是敵人希望達到的效果。」萊蒙多看着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士兵們,對佩德羅說道。
「啊,我知道。」佩德羅點點頭,在火光的閃爍中,這位領主格外堅定。
「不行了,我要死在這裏了,如果我受傷了,我的朋友,請你一定要殺死我,給我一個痛快。」終於有士兵承受不了這種心理的壓力,神經質的對自己的夥伴說道。
「嗚,嗚,嗚~~~。」還有年輕的士兵開始低聲的哭泣起來,這讓城堡中的士氣更加的低落。
「不要哭泣,我的同胞們,你們難道忘了我們是誰了嗎?」正當士氣逐漸向危險的境地滑落的時候,佩德羅走到士兵們中間,他跳到一堆雜物之上,向自己的士兵們說道。
「是,領主大人。」士兵們抬起頭好奇的看着在夜空下的佩德羅領主,這位領主身穿盔甲,手中揮舞着自己的頭盔。
「我們可是與大海搏鬥的低地人,我們用砂石堆積起河堤,向可怕的海洋之主宣戰,我們是英勇的低地人,旋轉的風車下是我們的家園,啊,我們美麗的家園,還有那芳香的鬱金香~~~~。」佩德羅忽然大聲的歌唱起低地人之間流傳的歌謠,這歌謠通常是在旅店中的小曲,通俗易懂,是低地人家喻戶曉的歌謠,可是此時從佩德羅的口中唱出來,有了一分滄桑和不屈的味道,在佩德羅的帶領下士兵們高聲的歌唱起來,他們不分彼此,手挽着手,大聲的歌唱着忘記了一切,就連***中的傷兵們也輕聲的歌唱起來,漸漸的那歌唱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城堡也裝不下,逐漸的向四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