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出動,各據有利位置。最重要的便是圍殲鬼子的機動兵團,在圍殲開始時,中路軍、北路軍將同時發力,擊破虛弱的印尼偽軍,殺入鬼子佔領區,奠定最後的勝局。
佈置完作戰任務,黃曆也沒有了困意,坐在月光下,和區忠聊着天,憧憬着未來,談論着戰役開始後的種種可能。幾乎在同時,在另一地的月亮下,房淑珍也是難以入眠,眼淚不斷地流下來,打濕了頭下的枕巾。
為了華人的解放,為了抗日事業的成功,無數有名的、無名的華人不斷地拋灑熱血,犧牲生命,正是這些熱血華人的付出,才點亮了民族祭壇上的神聖之火。
……………
十月二十五日,與雷伊泰灣海戰爆發的時間相隔不過兩個小時,在西婆羅洲爆發了一場決定性的戰役。
自以為機關算盡,百般掩飾的日軍機動兵團在哥打巴魯以西三十公里處突然遭到了沈棟所部,以及晝伏夜出趕來的鐵血軍第一機動兵團吳鈞華所部的圍攻,雖然一下子吃掉它還需要時間,但總數近五千的鐵血軍卻將其退路完全切斷。
鐵血軍第二機動兵團黎志才部也從錫拉特趕至中部戰場,中部兵團不再保存實力,猛攻半天佔領桑高,兩支部隊隨後對前來增援的假日本鬼子進行了兇狠打擊,擊潰了這支掛羊頭賣狗肉的印尼偽軍。隨後,兩支部隊再次重新編組,一部南下支援對鬼子機動兵團的作戰,一部沿公路向中部重鎮雅邦逼近。
而決定性的重拳則出現在西婆羅洲北部,由郭支隊和老三團詹長生所部組成的南進縱隊繞過古晉,順着沿海公路殺進西婆羅洲。利用化裝成日軍的第一特種小隊的奇襲,輕取西婆羅洲北部城鎮錫盧阿斯,兵鋒再指勒多城。南進縱隊一邊南進,一邊動員沿路群眾破襲公路,使北婆羅洲日軍的可能增援將遇到極大的麻煩。
形勢劇變,處處告急,一下子將日軍指揮官打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哪路敵人才是主力,哪個方向才是主攻,但機動兵團被圍,才是最關鍵最沉重的打擊。
川口清健站在地圖前,任憑參謀走來走去,將敵我標識的小旗子貼在地圖上,任憑電報房裏吵吵嚷嚷,他卻仿佛已經神遊物外。
雖然攻守之勢早已經逆轉,兵力不足的日軍從一九四三年下半年便開始收縮防守,但鐵血青年軍突然發起的反攻依然令川口清健大吃一驚。而藤原的機動兵團陷入包圍,無法回援,更令他感到不知所措。
「藤原閣下來電:我軍正奮力廝殺,向西突圍,敵之阻擊十分頑強。」
「勒多野村中隊長急電:敵之兵力十倍於我,請求增援。」
「雅邦和田中隊長急電:敵之進攻十分猛烈,已擊破我部城外防線,鄉土義勇軍不堪一擊,其潰亂已影響到了軍心士氣。」
………
川口清健似乎在聽,又似乎沒在聽,敵人正個個擊破皇軍據守的城鎮。而在真正的防線被突破後,佔領區守備空虛的弱點便暴露無遺。一個中隊,一個中隊,將被敵人一口口吃掉,看似堅硬的外殼下卻是虛弱的現實。
連武裝僑民都算上,已經不足三千人的皇軍,還分散佈置在沿海十幾個城鎮要地,不過是靠着殘忍殺戮的餘威,由印尼偽軍和警察配合,才能勉強維持住佔領區的秩序。現在的被動,很可能會引起連鎖性的反應,災難性的結果。印尼人首鼠兩端,絕不可靠。
「命令——」川口清健終於開口說話了,由於過於突然和響亮,屋子裏一下子竟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
「命令坤甸憲兵隊隊長橋本少佐,率領憲兵及守備部隊五百人,馬上去增援藤原,不惜代價,一定要把陷入圍困的皇軍解救出來。」川口清健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地圖上,頭也不回地下達了命令,「給各城鎮的皇軍發報,發揚武士道精神,與敵人戰鬥到底,現在是『七生報國』的時候了。」
「七生報國」是日本十四世紀著名武士楠木正成的紋章圖案,楠木在眾寡懸殊的戰鬥中立下「七生報國」的誓言,意為即使死去七次也要轉生盡忠,他就因在戰鬥中與敵同歸於盡的壯舉為日本後世所推崇。當然,這句口號是虛妄的,無視敵人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完全憑狂熱的精神力量去打垮敵人,真是可笑又可悲。可無論是川口清健,還是日本軍閥所發動的侵華戰爭和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