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你在學生隊撐着,我這個總隊長當起來才有底氣。可惜——」
「人總是在成長的。」黃曆勸慰道:「既然攻打監獄能揚眉吐氣,以後便會有更多的機會來證明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再強,在戰爭中的作用也是有限。」
趙維光點了點頭,默默地走了一會兒,突然問道:「請問,陳先生是為哪個組織效力的?」
黃曆愣了一下,笑道:「現在這個時候還要分得這麼細,有意義嗎?我們面前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日本鬼子。」
在民族危亡之際,國內各政黨、各派系能夠聯合起來,一致對外,這是大勢所趨,也是歷史的必然,更是全中國人民所最願意看到的事情。但先不說國共兩黨的貌合神離,既鬥爭又聯合,單說各個派系,也是矛盾重重,爭權奪利。
什麼中央軍、桂系、晉系、雜牌軍,而大系中又有小集團,比如中央軍又有土木系和何應欽系,以上只是粗分,細分就更複雜了,可以說**一個軍事集團就是一個系統,從侍從室,十八軍,第五軍,第四軍等系統,不一而足,除了校長,大家誰都不服誰,簡直就是多如牛毛了。
軍人不能專心打仗,倒要考慮到小集團、大派系的利益,還要提防突然射來的暗箭冷槍,排擠打壓,不得不說,這是中國的獨特現象,更是中國人的悲哀。而游擊隊也不能超然物外,也要受到大環境的影響。
「說得對,打鬼子就是打鬼子,保家為國,是每個國民的責任,又管他是哪個派別,哪個系統。」趙維光自嘲地一笑,算是把此事扯了過去。
終於到了游擊隊的駐地,這是個在半山坡的小村子,只有學生隊駐紮在這裏,其餘兩個大隊則駐紮在別處。
見隊長出去偵察回來,大家又都是興高采烈的樣子,還背着扛着武器彈藥,留守人員一陣歡騰,這肯定是打了勝仗,確實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情。
黃曆已經和趙維光在路上打了招呼,不想與別人有深入的了解和交流,只在游擊隊的駐地休息一天,晚上便要回去。所以,趙維光將黃曆讓到了一處房子裏,便不再打擾。
黃曆簡單洗了洗,躺在炕上便是大睡。折騰了一夜,也確實有些累了。而郭強和小周則全是好奇,屁顛屁顛地看稀奇。
一直睡到下午,黃曆突然被槍聲驚醒,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拿起槍便沖了出去。村子裏已經是亂鬨鬨的一片,不多的村民拖家帶口,背着僅有的衣物,向山上逃離。遠處的槍聲時緊時松,正在向這裏接近。
黃曆正想找個人打聽情況,沈棟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促地說道:「快走,土匪打過來了,趙隊長請你過去呢」
土匪?黃曆皺起了眉頭,還真如在外面聽見的傳聞,山里不光有打鬼子的游擊隊,還有禍害老百姓的土匪。他來不及細問,跟着沈棟一直跑到村邊的一所房子裏。這所房子挺破爛,門扇窗戶都是臨時用木板釘上的,屋裏除了一個破板櫃,什麼也沒有。趙維光正在和幾個人在簡短地交代着任務,看來情況挺緊急。見黃曆來了,伸手示意他先坐在炕上,轉頭繼續說着話。
黃曆在旁聽了幾句,好象來進攻的土匪頭子叫胡順,共來了三百多人,游擊隊只有不到兩百人,還分三處駐紮,寡不敵眾,準備節節抵抗,為老百姓爭取些逃跑的時間。
趙維光交代完畢,眾人領命而去,黃曆這才站起身,詢問道:「土匪為什麼來打你們,他們不也是打着抗日的旗號,並沒有去當漢奸嘛?」
「陳先生是不了解其中的情況,來,咱們邊走邊說。」趙維光苦笑一聲,領着黃曆向外走,兩名游擊隊員帶着郭強和小周已經來到門外,趙維光擺了擺手,大家一齊向村外走去。
在日寇大舉進攻,大片國土淪陷的嚴重時刻,類似於胡順這樣的土匪,打着抗日的旗號,卻橫行在百姓世世代代經營的家園裏,象大地上生的一個毒瘡,為所欲為地吞噬着、破壞着一切固有的和新生的可以抵禦外侮的物質力量。
被胡順收編、強征的士兵們表面上震懾於槍斃的威脅,而聽從着胡順的命令,實際上每個人都在生與死的絕望中盲目地掙扎着。一種完全一種完全出於自私的**而形成的野蠻的殘忍的氣氛,象瘟疫似的感染着他們的靈魂,逐漸喚醒了人類意識中所有的原始式的破壞本能。憑
第二卷平津狼煙第七十七章在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