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鏢局的總帳房丁松泉是她的啟蒙恩師,從小就教她一些數字和經商概念,久而久之,語柔在商業方面的才華遠比其他的功夫還要專精。
只有,在這樣的年代,一個姑娘家會經商又有何用?
所以她也只能在靜樓玩玩算盤,這點「奇才」在她爹娘眼根本不算什麽。
劉氏率先進入靜樓,看到地上堆了一堆舊帳簿,眉頭一攏,轉身責備女兒,「柔兒,你這哪像個姑娘家的閨房?你哥哥們的房間都比你乾淨。」她搖搖頭。
「啊,剛才看過忘了收好。娘,別生氣嘛,我這就收拾。」語柔陪着笑要拾起地上的帳簿。
「你先去換件乾的衣裳,免得着涼。以後別再向丁伯借這種帳冊來看了,女孩子家就應該學點女紅,而不是看這些沒用的簿子。」劉氏順手幫她撿起本子。春水幫她換上一件白底繡花的衣袍,益發襯得她如出水芙蓉。
「春水,這沒你的事,你先出去,我有話問小姐。」劉氏支開了丫鬟,準備仔細盤問女兒那三天的生活。
「是,夫人。」
看春水出了房門外,劉氏沉吟着該如何開口。
「娘,這些數字很好玩的。」語柔從房走出來,挨着母親坐下。
「好玩有什麽用?又不能拿來博得公婆的歡心。」劉氏寵溺地看了清麗的女兒一眼,終是不忍責備,又嘆了一口氣道:「柔兒,你這幾日是怎麽了?大家都怕你那三天出了意外,誰知道你回來後提都不提,再這樣下去,你爹早晚會被流言煩死的。」
「娘┅┅」語柔沉默了。那三天的事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現在沒有旁人,你老實告訴你,那些山賊有沒有對你┅┅」
「對我怎樣?」她張大一雙明眸,不明白母親的意思。
「對你┅┅」劉氏停了半晌才繼續道:「對你施暴?」
「施暴?」她低呼。
「是啊。聽你海叔說你被山賊的首領擄走,你後來被帶上山,有沒有遭他們的毒手?」「沒有啊!他們哪敢?」語柔笑出了聲音。
「沒有?」劉氏半信半疑。
「當然。娘,您別擔心了,我那三天吃得好、睡得好,什麽事都沒有。」
「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小黑敢對我怎麽樣嗎?」話一出口,語柔隨即捂住了嘴,一副心虛的模樣。
「小黑?」劉氏提起一道細眉。小黑不就是小叔的兒子嗎?難道┅┅她心念一轉,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娘,您可別跟爹說啊。」語柔央着母親。
「你堂哥小黑竟然是擄走你的山賊?」劉氏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充滿氣憤。
「噓!娘,小聲些,讓爹知道就慘了。」語柔急着攬住母親的肩。
「還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真是的,害一家子人擔心得食不下咽,沒想到山
賊竟是自己人!真是荒唐!
語柔自知再也不能隱瞞,只好把事情全說出來。
「小黑三年前跟着叔叔被山賊所擒,那山賊見小黑體格精壯,硬是將他收為義子,還把整個山寨交給他管理,而叔叔也理所當然就住了下來。那天在山坡道上,小黑的手下沒先告訴他就下山打劫,一見我的轎子塗上金漆,知道非尋常人家,就把我給擄了回去。當時我是嚇壞了,可是進入山寨,才一抬眼,就看見他們的大當家小黑正瞠目結舌地瞪着嗡帺┅」想到這,語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能不笑呢?手下乾的第一票竟是綁了自己的親堂妹回來,小黑那張臉還真的跟他的渾號一樣「黑」了!「那你叔叔呢?」
「叔叔正巧離開山寨去辦事。小黑一認出是我之後,直喊毀了,他就怕爹上山把整個山寨給剿了。」
「那正好,教你爹去把那個賊窩搗毀,放他一條清白生路。」劉氏早知聶鐵君有一個浪跡天涯的弟弟,一直是聶家的異類,連同他的兒子也跟着不務正業。這件事要真讓聶鐵君知道了,不氣得去剷平山寨才怪。
「娘,小黑就是怕這樣才不准我說。其實山上的人並不壞,他那寨子還有許多老弱婦孺呢!那三天他們都對我很好,要不是我貪玩,硬要多待兩天,他早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我這燙手山芋給丟回家了。」語柔扯着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