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夏人已經逃回兩監軍司固守。洪州龍州附近堡寨數十,已經全數落入了我大宋之手!」
聽到這個消息,饒是在座地宰執都是城府深沉的人,也禁不住流露出了十分喜色。如此一來,整個橫山便幾乎全都落入了己方之手。而在遼國無暇他顧的時候,可以說,西夏要重取故地是絕對不可能的。拓地固然是一喜,而挫了敵方士氣,讓敵方有生力量得到了重重地打擊,這又是另外一喜。可以說,經此一役,大宋西軍的士氣便會空前高漲。
「天佑我大宋!」趙佶失態地揮了揮拳頭,隨即才醒悟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擺出了一幅鎮定自若的態勢。十九歲即位,短短數年便開疆數百里,可以說,他已經在史書上留下了重重一筆,這如何能不讓他感到欣喜若狂?北面的強敵遼國剛剛經受重挫,西北的西夏再不復當年之威,同樣是青年君主,對比下來,他的政績無疑是異常驕人的!
強自壓下心頭興奮,趙佶沉穩地開口問道:「朕準備明日召見西夏和遼國的使節,諸卿怎麼看?」
這個時候召見兩國使節,其意義自然不言而喻,眾人對視一眼,當然沒有一個人會掃興地提出異議。要知道,早在四月間,遼國便以樞密直學士高端禮為使,諷罷伐夏兵,並歸還侵夏之地,國書雖然言辭平和,其中深意卻是咄咄逼人,當然令趙佶不喜。那高端禮本就是漢人,通習漢語自不在話下,前次覲見時,話語間引經據典口若懸河,仿佛大宋禮儀之邦,不歸還所侵之地就如強盜一般,自然是把一干宰執都氣得夠嗆。
禮儀之邦?
從心底來說,高俅對於這四個字並沒有多大感觸。但是,打着禮儀之邦的旗號卻把大片將士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城池土地拱手送人,他自忖沒有那心胸。一句禮儀之邦就想訛詐大宋,可想而知,腐儒誤國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正當他出了福寧殿,心中腹謗連連的時候,後頭突然傳來了一個叫聲。他回頭一看,只見曲風急匆匆地從殿內跑了出來,行至高俅面前方才低聲道:「高相公,剛才聖上吩咐,讓你找幾個通達經籍能言善辯的人,去和高端禮辯一辯。此人到了汴京之後,自恃儒學深厚,時不時和館吏爭辯。要知道他乃是北地大家,那些人如何辯得過,所以……」
高俅暗道趙佶還有些孩子氣,但是,這種做法無疑卻對他的胃口,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大宋官員可以對他高端禮客客氣氣的,不過,在館吏上做文章總可以吧?此人既然奉遼國為正朔,稍稍挫一下其銳氣自也無妨!
只不過,當他對宗漢等幕僚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們竟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原因很簡單,這是意氣之爭,而國與國之間,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意氣之爭。當然,能在他高府安然呆着的沒有一個腐儒,所以雖然他們不同意找幾個市井之徒去充當館吏,卻提出選幾個讀書有成而又年輕善辯的去試一試。
就這樣,五個精挑細選出來的年輕人便被安插進了客省。結果,第三天下午趙佶召見高端禮的時候,只見這位自負才學的北地高官臉色鐵青,分明是受了氣。而趙佶偏偏在照例寒暄了幾句之後,漫不經心地提起了遼東戰事。
由於奉命出使大宋,高端禮自然不會招搖過市地和本國潛伏在汴京的密探聯繫,所以對遼東戰局並沒有多少了解。由於上一次從正面渠道得知遼主已經派出十萬大軍,因此他想當然地認為區區女真自然是手到擒來。
「陛下,遼東不過是區區女真蠻子作亂,吾主已經派出了十萬大軍,相信此時早已傳來了捷報,陛下無需掛心。」他用極為嫻熟的禮節回敬道,「女真不過蠻夷部落,不服教化,所以才會不懼天威。而宋國乃是禮儀之邦,無故侵犯夏地卻不肯歸還,豈不是有傷陛下聖明?」
趙佶聽對方依舊是這幅口氣,不由眉頭一挑,但下一刻卻哈哈大笑道:「貴使未免太小覷我大宋了,西夏原本就是我大宋的屬國,卻自李元昊之後一再反叛,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朝佔了西夏的土地便要歸還,那麼,西夏擄奪我朝西北的子民牛馬又該如何計算?要我朝歸還夏地可以,只要李乾順歸還西夏這百多年來搶奪的子民牛馬,那麼,朕立刻歸還所佔城池!」說到這裏,他突然露出了一個值得玩味的笑容,「還有一件事朕忘記知會貴使了,貴國十萬大軍東征,似乎已經敗於女真之手,主將蕭嗣先臨
第三十六章聞敗訊內外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