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則是明州杭州,至於北邊則是登州,而最最重要地是,從遼國經辰州到蘇州,同樣可以抵達登州!
趙佶卻沒有這麼快反應過來,一張臉頓時拉得老長,本想斥責那內侍幾句,但想到面對一乾重臣,最終還是忍住了,略一點頭便示意那內侍進殿。然而,當他拆開彌封一看時,臉色登時大變,隨即示意傳閱眾人。
「女真人居然派了正式使節來?」
何執中情不自禁地都囔了一句,而蔡京也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和遼國使節無關,重要地是,如今遼國東京道駐軍全部都龜縮在東京遼陽府附近,擺出了收縮防禦的姿態,但是,無論是辰州開州還是蘇州,都還是遼人的地盤,金國使節能夠名正言順地抵達登州,這其中代表着什麼?莫非是說明遼陽府附近已經幾乎被金國掃平?
「登州知州對此不知所措,所以只能留住了這些人,然後飛馬上報。」趙佶此時也頗感頭痛,掃了一眼底下地人,突然苦笑道,「要來便都一起來了,只怕是兩撥使節在京城一碰頭,朕便勢必做出選擇不可!」
確實,此時此刻,趁機模糊立場對於大宋是很有利的,所以高俅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撥使節也有些無可奈何。上一次是完顏阿骨打連同完顏婁室,這一次的使節又是何方神聖?當他接過蔡京手中的奏疏之後,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竟然是吳乞買!」
由於殿中很是安靜,因此他這一聲低呼自然引起了趙佶的興趣:
「伯章,莫非你認得此次的女真正使吳乞買?」
雖然樞密院北面房如今也兼着對女真的情報搜集工作,但由於女真族中漢人太少,女真人又很難收買,因而絕大多數情報都是通過那些漢商以及漢醫方才弄到的。再加上女真諸部之間的關係異常複雜,所以,趙佶和蔡京等人也只是知道吳乞買乃是金國之主完顏阿骨打地嫡親弟弟,在金國事務上有一定的發言權,其他的卻是一概不知。
「聖上說笑了,臣從未去過遼東,怎麼會認識吳乞買,只是對此有些吃驚罷了!」高俅又怎能說吳乞買便是將來阿骨打的繼任,再說,歷史早就改變得一塌糊塗,這些曾經鐵板釘釘的人事,又怎會沒有變化。
「臣只是知道,先前盈哥傳位烏雅束,烏雅束傳位阿骨打,倘若阿骨打有所萬一,那麼,承襲都勃極烈之位的,則很有可能是這個吳乞買。」
「這麼說來的人都是各國舉足輕重的!」趙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而便笑道,「朕不必見這吳乞買,便可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是約我大宋一同伐遼罷了。將來若是勝了,則我朝取回燕雲故地,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各位卿家,你們怎麼看,是否要讓金國使節到東京城來?」
把金國使節扣在登州是萬萬行不通地,但是,讓他們到京城來同樣是有所不妥,要是同樣把人往客省一塞,耶律余睹和吳乞買這兩邊必然大起衝突。可高俅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並非完全是一樁壞事,在大宋國土上,兩邊勢必不能太過張狂,而在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之後,這條件方面似乎就有待商榷了。
「聖上,金國使節既然來了,我朝若是拒絕,似乎有違大國之道,朝廷還是應該派一官員前去接待,把人帶回京城再說。至於耶律余睹,既然接受了仁和太后的旨意使宋,他應該對於這類事情有所準備才是!」高俅見蔡京眼睛一亮,明白自己的心思瞞不過這位首相,索性直陳道,「只需看耶律余睹的表現,便可知遼國究竟有多少誠心。」
然而,這一日註定是多事之日,正當諸位宰臣準備散去時,剛剛那個報訊的內侍又急匆匆地捧着一封函文到了殿外,照例又是一聲:「河間府急報!」
儘管知道如今局勢瞬息萬變,但是,一連來了這麼幾遭,趙佶也惟有苦笑而已。拆開查看並傳閱眾人之後,他不由搖了搖頭:「人在最危難的時候最怕人落井下石,誰知道遼國如今亦避免不了此種情況。大敵當前,還有人不忘挑起內鬥,昔日縱馬沙場騎射精通的契丹人,如今看來果然是沒落了!」
公文上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魏王耶律淳假託已故皇太叔存有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密詔,稱國家危難之際,他臨危受命,受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以及皇太叔之稱。而這一消息,已經由南京析津府往四處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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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八方風雨齊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