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拆服。此時此刻,他朝吳廣元投去一個徵詢的眼神,見其的目光落在了居中的一個老者身上,趕緊快步走上前去,雙手將人攙扶了起來。
「諸位請起吧!」順應吳廣元的暗示扶起了胡憲明,高俅便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各位都是本地的鄉親父老,今後還有不少地方需要大家幫忙。」
「高帥但有吩咐,我等自然義不容辭。」胡憲明此時大感面上有光,自然第一個開口應承。「能夠得高帥為成都父母本就是我們地榮幸,誰不知道,高帥在朝中也是一言九鼎擲地有聲的。只求他日高帥高升回朝入主政事堂的時候,別忘了我們成都府一方百姓就行了!」
「哈哈哈哈,胡老真是會說話!」高俅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這個老者,心中百感交集。胡氏乃是巴蜀大族沒錯,但是,能夠將胡氏的影響力逐漸滲透到官府之中,也只是在胡憲明掌握家族大權之後才有的事。
雖然大多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吏,但是不能忽視的是,每個帥臣都需要這些人來掌握各方情況,所以,在除了資助族人應試科舉之外,這無疑是一條最最有效的道路。
雙方分賓主坐定之後,胡憲明欠了欠身便話入主題道:「高帥,今日我等前來,其實是因為有一事相求。」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張帖子,畢恭畢敬地雙手呈遞上去。「這是成都府內十三家士紳的聯名帖,高帥自京城遠來,我們事先也來不及為高帥接風,所以想請高帥明日蒞臨敝府。」見高俅雖然接過了帖子,卻是一幅不置可否地表情,他立刻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知道此事確有唐突,但一來大家是想瞻仰一番高帥風采,二來則是大家也都有些要事需要向高帥請示,所以……」
高俅敏銳地捕捉到了要事兩個字,眼睛立刻一亮。當他目光下落時,冷不防又發現胡憲明放在胸前的雙手似乎在比劃着奇怪的手勢,不禁愣住了。從他這個角度看上去,胡憲明左右雙手四指合攏,唯有大拇指一上一下動着,仿佛在暗示着什麼。
裝模作樣地沉吟良久,他終於點了點頭:「也罷,我就承了你們這份情!」話音剛落,下頭便傳來了一陣喜出望外的恭維聲,這一次,他終於領教到了什麼叫做肉麻。
既然事情已經達成,眾人自然是起立告辭,然而,心頭疑惑的高俅覺得胡憲明仍有話要說,待所有人出門之後,他便立刻叫來一個僕役,吩咐其通知將胡憲明引到小書房等候,自己卻坐在主位上思量開了。事到如今,似乎沒有在瞞着三個幕僚的必要了。
聽完高俅言簡意賅地轉述的那些景況,飲是吳廣元自詡見多識廣,此時也禁不住勃然色變,更不用說金堅和焦恩仲了。三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金堅這才試探着問道:「高帥的本意,就是用此事脅迫那些豪族就範?」
「話不是這麼說。」高俅緩緩站起身來,聯想到自己事先查閱的吏部舊檔,不無感慨地道,「不少人說治理蜀郡當用政峻猛,這才能用高壓手段鎮住蜀人;也有人說蜀地多夷民,當寬柔相濟用政和平。所以,我如今只能取之中道,太寬則不足以立威,太嚴則容易導致民變。所謂謀逆究竟是真是假我如今還不能確定,但是,那些豪族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他們應該也已經有所耳聞才對。」
「高帥,這……風險太大了!」吳廣元終究還是忍不住出口勸道,「朝廷最忌諱的便是那兩個字,雖然高帥……但這畢竟是大事啊!」
「我也贊同高帥的做法。」焦恩仲一掃往日的懶散,雙目光芒大盛,「事到如今,光是防備遠遠不夠,畢竟這是很可能要發生的事,在考慮如何將逆黨一網打盡之外,從此事上頭如何賺取更大的利益,不正是我們可以設法的麼?」
「穆方所言不差。」金堅也被激起了豪氣,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大人既然能對我們透露這些,我們自然會殫精竭慮。只是,事情不能拖太久,倘若近日有變,大人還能得到功勞,但若是拖久了,恐怕政事堂那裏……」
「你們……」吳廣元萬萬沒有想到兩個同僚竟會如此大膽,愣了半晌之後只得自失地搖搖頭道,「看來我真是老了。」他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突然臉色一正道,「大人,您能不能拿個章程出來?只要在框架之中,我們便為您好好籌劃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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