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攔住了馬,賈詡心中卻暗自偷笑不已,當然,從他的臉上,一絲一毫的笑容,都很難被捕捉到,身為頂尖的謀士,賈詡敢孤身前來韓遂的兵營,無論氣魄還是能力,自然都非悵然可比。
他料定韓遂不敢翻臉,因為,他的背後,就是潼關,而此刻潼關就掌握在張繡的手中,韓遂要退兵,必須過潼關,除非他想死在這裏。
「伯父,不用被此人所迷惑,咱們尚有三萬精兵,雖然張繡佔了潼關,不過才數千人馬,何懼之有,只要伯父給我一哨人馬,我馬孟起,明日就能踏平潼關!」
怒瞪着賈詡,馬就像一頭瘋的野獸一樣,恨不能馬上撲上去將賈詡撕成碎片,對於韓遂的猶豫,馬心裏也很不滿,小小的潼關,在馬看來,算不得什麼。
可是,韓遂卻真的不想再打了,三萬精兵?說的好聽,來的時候,足有十萬大軍,結果,到現在只剩下這麼一點人,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白白損失這麼多兵將,韓遂的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他沒有馬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從當初在西涼反叛到現在,韓遂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地盤和基業,他的心裏,有太多的顧慮,對於馬的提議,韓遂懶得理會,能順順利利的回到西涼,比什麼都好。
就算跟賈詡沒有仇怨,馬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管打的剩下多少人,他都會跟義軍繼續死磕到底的,可是,韓遂卻寧願選擇跟賈詡商議罷兵。
「先生,請留步!」韓遂見馬火氣太大,先讓人將馬給勸走,隨即屏退左右,韓遂真心實意的想讓賈詡讓開潼關。
重新落座之後,對韓遂表現出來的誠意,賈詡自然很滿意,不過,喝了一口茶,賈詡卻語出驚人,一句話,險些把韓遂給驚的出溜到地上去。
「有個條件,之前馬在旁,我不便明說。」說着,掃了一下左右,賈詡手坐刀狀在脖子上坐出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韓遂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賈詡,你這是何意,難道想讓我和馬騰父子反目成仇,你好坐收漁人之利嗎?」
見韓遂動怒,賈詡已經一臉平靜的坐着,就這麼看着他,坦坦蕩蕩,無畏無懼,「將軍若要殺我,現在就是機會,否則的話,咱們繼續商談。」
「你這究竟是何意?我與馬騰乃是金蘭之交,與馬,也是親如一家,賈詡先生,我真希望你剛剛只是一句戲言。」
韓遂強壓心頭怒火,仍然不願相信,他不希望跟馬騰徹底反目。
賈詡卻笑了,「呵呵,將軍,如何抉擇在你,不過,我希望,你能聽我良言相勸,一者,馬跟我,你也知道,簡直是恨之入骨,對我義軍,也是如此,若是放了他,日後必然還是我義軍的心腹禍患,而你則不然,自西涼出兵以來,都是馬一再領兵挑釁,大有鯨吞我冀州之勢,戰事不利,馬不思退兵,反而頻頻讓你派兵支援,我想,就算你們關係再近,這一次,馬也是害你不淺,何況,現在馬騰父子,元氣大傷,若是趁此機會除掉,將軍試想,回到西涼之後,偌大的涼州,豈不都是將軍的囊中之物,小小的宋健,焉能是將軍的敵手。」
「這…」韓遂頓時猶豫了,賈詡的話,弦外之音,他聽的清清楚楚,雖然跟馬騰父子反目有些不仗義,但是,不僅消除了賈詡和義軍的仇怨,也能讓自己在涼州少了一個競爭的對手,如果讓馬騰父子也跟着回涼州的話,涼州還不一定落在誰的手裏。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一次,馬父子,非死不可,否則,對你我兩家,都是有害無益,將軍且三思,我先走一步,若將軍拿出誠意來,賈詡言而有信,立刻讓兵卒將路讓開,保管將軍順順利利的回返涼州!」
賈詡走了,走的很從容,甚至一路笑着回到了潼關,可是,賈詡卻給韓遂出了個難題,韓遂跟馬騰畢竟兩人相交不錯,真要對馬騰父子下手,韓遂多少有些不忍,可是,賈詡的話,也不住的在韓遂耳邊迴蕩。
這一次出兵,是兩家合兵,可是,才沒過多久,韓遂就讓馬給害的損失了一半的兵力,本來韓遂心裏就對馬有些不滿,一想到回到涼州,還要跟馬騰平分地盤,以前也就算了,現在,馬騰元氣大傷,身邊只剩下一旦殘兵敗將,若是能趁機除掉他父子,涼州可就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了。
這誘惑,換了誰,也很難不動心,思來想去,韓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