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辛格絕對不是一個堅定的改革者,接二連三受挫之後,自然而然選擇了暫時擱置這些問題。
或許他的心目中,未嘗沒有將這些問題交給繼任者解決的想法。
今年年初的一次聚會上,施瓦辛格曾經向瑞恩這些老朋友抱怨過——剛踏進州長辦公室,會覺得州長權力巨大,但又覺得權力有限,因為這不是一個人的表演。當你想改革稅務,你需與120名議員商量,他們都有自己的觀點。」
施瓦辛格甚至認為這是自由民主的錯,「民主有它的好處,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比如施瓦辛格數次想要推動關於荷里活和電影業的稅務改革,卻根本無法通過州議會那一關。
這兩年,施瓦辛格的民意支持率一直在下滑,本就亂成一團麻的加州財政問題,甚至在他手中更加混亂了。
不過,瑞恩也不是前世幾乎一無所知的政治白痴了,這種局面的確與施瓦辛格缺乏政治經驗,本身立場又容易動搖有很大的關係,但加州財政危機絕對不能歸結到任何一個人身上。
加州財政危機是一個深層次的問題,不僅僅是哪一個人的責任,是加州政府的系統性問題,面對年復一年的巨額赤字和最差的信用評級,加州的兩個政黨無法消弭分歧找到解決之道,它們各自待在政治「舒適地帶」,堅持着陳舊的政治立場。
而當例如施瓦辛格以及前面的幾任州長,想要推動財政和稅務改革,從而觸犯到他們的利益時,這些傢伙馬上就會跳出來反對,這種情況也不是出現在施瓦辛格這一屆州長任上了。
於是,如同世界上所有的政府一樣,類似於這些最難以解決的問題,自然而然被推到了後來繼任者的頭上。
至於繼任者能不能解決,就像是荷里活對待海外抗議的聲音一樣,他們才不在乎呢,即便州政府在他們的任上破產了,對這些身家豐厚的議員們來說,生活也未必會有太多的變化。
包括瑞恩在內這些來自荷里活的利益集團,支持施瓦辛格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讓他推動加州關於電影稅法和優惠政策的改革,但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希望極其渺茫。
施瓦辛格現在最大的訴求就是謀求連任,達到個人政治生涯的頂峰,雖然外界有各種調侃他競選總統的流言,但他並不具備競選總統的資格。
聯邦憲法有明文規定,總統競選者不但要是美國公民,還必須在美國出生!
可以說,州長已經是阿諾?施瓦辛格政治生涯的巔峰了,如果後面連任成功,他必然會成為加州歷史上最被人詬病的州長之一。
明年,那是美利堅最糟糕的年份之一,房地產可是加州的支柱型產業,想必等下一任州長接任的時候,留給他的肯定是一個比現在250多億美元更加恐怖的財政赤字。
或許不久的將來,加州人需要付出勇氣和犧牲,乃至更加高昂的代價。
但瑞恩這些人,肯定不在這一行列之中。
太陽偏向了西方,參加派對的客人陸續告辭,瑞恩和妮可送走了絕大部分客人,只有年齡相對小一些的那幾個傢伙,暫時留了下來。
「艾莉森……」
別墅的門口,莉莉?莫?辛看着收拾好手包的泰勒,「你不在這裏過夜嗎?我留下來就是想聽你講演唱會的事呢。」
「抱歉,莉莉。」
看了看將車開到別墅門口的斯嘉麗,泰勒轉過身去抱了抱莉莉,「今天我跟斯嘉還有事,改天我一定會仔細講給你聽。」
「那好吧。」莉莉比小時候的泰勒通情達理多了。
「你們兩個別開車子了。」
瑞恩急匆匆的別墅里走出來,攔下了泰勒和斯嘉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兩個都喝酒了。」
「那個……」泰勒背起手,寶藍色的眼睛看向了天空。
「斯嘉,下車。」
對臉蛋酡紅的斯嘉麗做了個下車的手勢,瑞恩對後面跟過來的女管家說道,「艾爾莎,通知司機把車開過來,送她們回去。」
「發生什麼了嗎?」
妮可也走了出來,看到臉蛋酡紅的斯嘉麗立即明白了,皺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