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聲音卻足以讓身後邊的人聽得真切。
「曹將軍不必着急,邊鎮諸軍的輜重和補給,早已經備下了,一個時辰之後,就會由金吾吾押解過來交給將軍,不過,柯爾契將軍呢?怎麼沒看到。」
「老柯啊?那小子不說高宦官你,就算是我老曹也沒瞧見,說不定半路上遇上什麼意外,耽擱了行程了吧。」曹胡兒撫了撫黃須,呵呵一笑說道。
「原來如此,也罷,那咱家就先回去向娘娘復命了,到時候,若是曹將軍有什麼需要,只管着人來尋咱家就是了……」高宦官臉色不禁微微一沉,兩股人馬,目前只到了一股,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想來柯爾契再耽擱也耽擱不了多久,這麼一想,高宦官便鬆了口氣,跟那曹胡兒又聊了幾句之後,擺出了天使的身份嘰嘰歪歪一番,這才打道回了遊仙宮而去。
待高宦官一行人離去之後,曹胡兒笑眯眯地看着他們的背影,眼中的寒芒閃爍不定。
「看樣子,趙林甫對於將軍您可謂是既用又防啊……」鄭袖策馬來到了曹胡兒身邊之後,翻身躍下了馬背,淡然地說道。
看到了曹胡兒陰沉的表情還有那閃爍不定的目光之後,鄭袖唇角一揚。「莫非都到了這份上,將軍還沒能下定決心嗎?」
「將軍,柯爾契既喪於將軍之手,趙林甫還敢再任由將軍領兵不成……」鄭袖的每一句話,都讓曹胡兒心驚肉跳。
不錯,都已經走到了這條道了,難道還能夠回頭不成。此時,鄭袖的聲音悠悠地傳來。「當然,將軍也可以置趙林甫不會理,投靠於皇后娘娘麾下,只是,將軍您能有幾成把握,讓娘娘相信您,多過主宰朝堂十數載的趙林甫?」
「軍師不用再說了,老曹只是在想別的事情罷了,事都到了這一步,我老曹就算是想要走回頭路,怕是兒郎們也都不允啊……」曹胡兒擺了擺手笑道。
「那就請主公回帳議事,以定乾坤……」聽到了曹胡兒此言,鄭袖扶了扶頭巾,整了整長衫,這才朝着曹胡兒又一禮說道。
不過這一次,鄭袖對於曹胡兒的稱謂,不再是將軍,而是主公,聽到了這個稱謂,曹胡兒黃眉一揚,決然地轉過了身來朝着鄭袖還了半禮。「先生助我,我老曹此生,當不負先生。」
兩人相視一笑,曹胡兒卸掉了心中重擔,自然不再猶豫,大步地朝着已然立起來的中軍大帳快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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籤押了軍令狀之後的第五天,段少君的宅院之內,擠來了不少的人,自然少不了李幼雯這位左羽林衛大將軍,也少不了宅男王爺李玄這位跟屁蟲。
而且來的還不止那天答下賭約的諸人,軍中將領更是多出了一倍有餘,不過大多一臉置疑與疑惑,都是特地竄過來要欣賞段長史製作的紙甲的。
紙甲,紙能制甲?那玩意制出來的鎧甲不是花架子才怪,綢甲這種儀仗場的鎧甲怎麼也要比紙甲貴重幾分,雖然都一樣的沒啥防禦力,但好歹人家綢甲不會一淋雨就會光屁股吧?
總之,那些傢伙進了段少君宅院的後院之後,這樣的嘰嘰歪歪的置疑聲就沒有停止過。不過,段大公子卻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很是不以為然,倒是段大公子身邊的那些親兵們聽得一臉黑線,憤憤不已。
「公子,就這麼讓他們嘰嘰歪歪,誹謗您的心血不成?」齊大也是一臉黑線地看着那些嬉皮笑臉的兵痞,過份,太過份了,吃咱公子的,喝咱公子的,居然還在這裏編排公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