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歉疚感,但若是讓他的遺孀來伺候自己這個『仇人』,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蘇耶雅顏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難道你還真打算把軒菲當作侍女來使喚不是?不過是借你的身份來遮掩一下我的真實意願而已,你可別有什麼非分之想。」
她語氣里沒有刻意嘲弄,持着精美的象牙筷夾了送了塊嫩蝦肉入唇,緩緩咀嚼,然後威脅道:「若是哪天我有發現你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石辰頓時撞了天冤,「我是那種人嗎?」
「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別以為你自己能好的到哪兒去。」
蘇耶雅顏剛說完,就恍然想起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善茬,擔心對方又用某些無恥的手段對付自己的,一見對方的臉色變得難看,趕緊轉移話題道:「這個小牛排不錯,你嘗嘗。」
「算你識相!」石辰黑着臉,拈起精巧的白瓷小鹽罐,在牛排上輕輕播灑晶瑩的顆粒。
看着二人『打情罵俏』的樣子,一旁的花軒菲鬆了口氣,知道不只是那位公子,她自己險些誤會了殿下的意思。
在帝國,貼身侍女的宗旨,便是滿足主人的一切需求,甚至包括那方面的需要。
雖然知道那位石公子是個『好人』,但還是本能中的抗拒着什麼,如果沒有這種義務,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蘇耶雅顏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考慮了半響還是問道:「下禮拜的南山會盟我要出席,屆時你和我一起出行?」
「我這身份合適嗎?」石辰貶了貶眼睛,有些尷尬的指了指自己。
他雖然從未把自己當作過什麼所謂的男寵,但在帝國如今的認知里,他的身份便是如此,無論他願不願意,都已經被打上了『景蓮王女面首』的標籤。
南山會盟何等重要且正式的場合,堂堂一位王女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面首帶過去,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聽到這個問題,蘇耶雅顏的面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恨恨道:「我的名譽早就已經被你敗光了,這兩天又這麼『張揚』,若是半途而廢,豈不是會惹人懷疑。」
餐桌上一片沉默,只有銀制餐刀與瓷盤輕輕碰觸,象牙筷夾起多汁鮮嫩牛脊肉,然後與舌齒接觸的聲音。
石辰也懂了對方的意思,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麼只有持續做下去,才會將人們的懷疑降低到最低,有些時候,開弓便沒有回頭箭。
他倒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和鄙夷的目光,他需要考慮到的是更多的事情。
畢竟呆在景蓮王府,是巧合之下的被迫之舉,他雖然挺喜歡這個嬌憨妖艷的王女,但他卻不能允許自己繼續在這溫柔鄉中沉迷下去,他必須想出脫身之法。
而毫無疑問,南山會盟之日,便是一個極佳的時間,屆時蘇耶雅顏不在王府,沒了她的『監視』和阻攔,自然容易許多。而對方顯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所以想要將自己時刻綁在身邊,以防止自己溜之大吉。
該怎麼辦?
蘇耶雅顏同樣在等待石辰做出決定,給出答案。
石辰對這件事情的表態,對她來說,很重要。
石辰知道自己無論給出怎樣的回答,都不會改變那個結果,他如今就像是被黏在一張充滿蜂蜜蛛網上的公蜘蛛,身旁還有一隻對自己充滿『愛意』的黑寡fu。
若是自己甘於沉浸在這片溫柔鄉中,便可以擁美入懷,過上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生活,但若是不甘就此永墮沉lun],始終望着遠方的風景和天光,渴望行駛自己的初衷和回到家鄉,那麼以黑寡fu的習性,也不介意在交配得到自己的後代後,選擇將孩子的父親吃掉。
這是一個人生岔道口上的抉擇,關乎理念和信仰的抉擇,一場自由與愛戀的抉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是追加的餐點到了。
就見一名螓首微垂的女侍,推着一車正在碳烤的全羊車走了進來,對着二人微微欠身之後,拾起那柄銀制餐刀,開始分割羊肉,然後為眾人端上被烤的金黃的嫩肉。
蘇耶雅顏在等待石辰的回答。
石辰正在考慮如何回答,心情煩躁中眯眼抬頭,恰看到身前不遠處正朝王女端肉的女侍,那雙原本無奈地蹙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