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也從未喊過一聲。
「上車。」許衛城受了許亘年的囑咐讓他來接流光。
流光沒有拒絕的可能,拉開車門想要上車。
「想要把我當司機嗎?」許衛城顯然有點不悅。
流光關上後座的門,繞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扣上安全帶。
「去哪裏?」流光看着前方的路,也看到了不少同學投來的鄙視的目光,她笑笑不語,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
「你爺爺想要見你。」許衛城從來都不給流光好臉色看,說話的語氣還是很生硬,甚至還有點冷。
流光不說話了,許亘年見她是為了什麼,她很清楚,而且他想要見她,她就不得不見。
許衛城開車離開了學校,開了許久,車子緩緩駛入一個私人別墅區,流光知道了這是開往許家的別墅,那個地方她只去過一次,卻也印象深刻。
流光下車跟着許衛城往裏面走,進了宅子之後,許衛城直接領着流光往許亘年的書房走去。
「你進去吧,他在裏面。」說完,許衛城就轉身離開了。
流光站在書房門口,猶豫了一下,敲門進去,聽到裏面傳了一聲沉悶的聲音,她才推門進去。
古色古香式的書房,書香味瞬間就纏繞在鼻間,她看到一位老者就坐在沙發上,旁邊放了一根龍頭拐杖,滿頭白髮精氣神卻很好,這就是她的爺爺,許亘年,見了沒幾次的爺爺。
流光想起了第一次見許亘年的場面,是在父親的病床前,許亘年當時哪怕年紀大了,可是他身上的氣勢和威嚴讓流光當時都震住了。看到了許亘年和父親面容的幾分相像,她也就明白了,哪怕父親從來沒有跟她提過她有爺爺。
「坐吧。」
許亘年一開口,流光就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有點喘不過氣來,她邁步在旁側的沙發上面坐下,微低着頭。
「你的性子也夠倔,至始至終就沒有喊過我一聲,跟你爸一樣!」
流光至今還是不清楚當年父親跟許亘年之前發生過什麼,但是她知道的是兩人心裏的結很深,深到如今父親還是不願意接受許亘年的任何幫助。可是流光知道父親的病拖不了,所以她求了許亘年。
「我不倔,若是跟爸一樣,我就不會求你,也不會照着你說的去做。」流光抬起頭來看向許亘年。
「呵呵,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你不求我,怎麼說許衛慶也是我的兒子,我回見死不救?」許亘年沉聲道。
「不,爸爸不想得到你任何的幫助,你救了他也不會接受,可如果是我換來的,那就不一樣,是我的付出爸爸必須得接受。」流光是這麼想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為爸爸做的,哪怕爸爸生氣,她也會說服爸爸去接受這一切。因為爸爸從來都是最疼愛她的,不願意她受一丁點的苦楚。
許亘年用不一樣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孩,她長得跟自己的小兒子有幾分相似,卻更像她的母親,看着許亘年不禁有點厭煩。
「我要求你做的,你做了嗎?」
流光知道許亘年說的是林旭珩,想到林旭珩,流光心裏有點下意識的牴觸,她如今似乎不想將林旭珩牽扯到她和許亘年之間。
「沒有。」流光在此刻決定了,不再牽扯到林旭珩。
「打算怎麼做?」許亘年蹙着眉頭看着流光,流光感覺到他沉重的目光,她暗自吸氣。
「您挑定人選吧,我無條件服從。」
「別一副英勇獻身的表情,我是你爺爺,不會把你往火坑裏面推。這個人選,絕對不會差,你也別一開始就從心裏抗拒。」
流光淡淡的道:「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樣的婚姻結合,她做不到欣然接受,但是至少不會去抗拒。
許亘年見流光低着頭不說話的樣子,想到她母親,氣不打一次來,「回去吧,到時候安排好了,會叫你。」
「是。」流光起身走出了許亘年的書房,合上門的一瞬間,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扶了扶牆。
出賣自己?呵呵,賣就賣吧!
「談完了?」許衛城站在流光的面前。
流光挺了挺身子,點頭,不多言。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