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憲之,宋師爺,你們三個聽好了。」張大少爺沒有理會張石頭和史可法的好意,放下藥碗低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個要給我辦兩件大事,第一,把我已經病倒的消息散播出去,病情越誇大越好。第二,從今天開始,你們三個安排最可靠的人手,到軍隊裏和民間去給我找一個人。」
「找什麼人?」史可法等人吃驚問道。張大少爺獰笑答道:「找一個和我容貌相象的人,相貌越象越好,但一定要對外保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我在找一個替身。」
「為什麼要這麼做?」張石頭和史可法兩人越聽越是糊塗,同樣奸詐的反骨師爺宋獻策則多少猜到了一點,吃驚問道:「東家,難道你想用那招?」
張大少爺獰笑點頭,承認宋獻策已經猜中,張石頭和史可法面面相窺,正要追問究竟,張大少爺的親兵副隊長小鋪子卻又進到房間,向張大少爺拱手稟道:「少爺,吳三桂小將軍來了,說是有一些私事要向你稟報。」
「吳三桂果然來請假了。」張石頭、史可法和宋獻策都是張大少爺的絕對心腹,能夠接觸張大少爺收到的絕密情報,當然知道吳三桂此行的來意。張大少爺則眼睛亂轉了片刻,忽然跳上床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命令道:「石頭,把藥放到我床邊來,再拿一塊濕巾放到我額頭上來。好,小鋪子你去把吳三桂叫進來吧。」
張石頭和小鋪子依令而行,片刻之後,從十四歲就跟着張大少爺殺建奴的吳三桂便被領進了張大少爺書房,看到張大少爺頭上擱着涼巾的躺在床上,床邊還放有藥碗,正在心事重重的吳三桂不由一楞,忙問道:「大人,你怎麼病得如此沉重?前些天聽說你還只是有一點咳嗽,今天怎麼就病得臥床不起了?」
「沒……,咳……,沒什麼。」張大少爺咳嗽着擺擺手,又讓張石頭攙着自己坐直身體,這才強作微笑道:「沒什麼,本來都快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今天工部的吳侍郎從京城過來傳旨,給他接風洗塵時多喝了幾杯酒,就有些病情復發……。」說着,張大少爺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張石頭趕緊給張大少爺捶背,吳三桂也趕緊上去,坐到張大少爺床邊給張大少爺輕輕捶背,有些難過的說道:「大人,你純粹就是累的,既抓軍務又抓政務,每天只睡不到兩個時辰,吃得又這麼少這麼差,再這麼下去不行,你要保重身體啊。」
「沒什麼,撐幾天就好了。」張大少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喘着氣問道:「長伯,你來找我幹什麼?聽說你是有私事,有什麼私事?」
「哦,事情是這樣的。」吳三桂有些扭捏的說道:「末將的父親,一年多前在寧遠城中給末將訂了一門親事,女方是遼東都司何麟圖何大人的長女,原訂的婚期本來是去年八月,但因為陝甘軍情緊急,末將未能回到遼東完婚,就改在了今年正月,但末將還是因為軍情緊急,無法回到寧遠完婚,親事就又耽擱了下來,改在了五月二十八。這距離婚期只有一個月了,末將想……。」
「想請假回寧遠去一趟,正式拜堂成親?」張大少爺咳嗽着微笑問道。吳三桂紅着臉點點頭,低聲說道:「大人,末將想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末將現在還是不方便離開陝甘的話,那末將可以再拖一拖,等陝甘局勢徹底穩定下來,再回去拜堂成親不遲。」
「老實說,現在這種情況,本來我是很想把你留下的。」張大少爺考慮了片刻,有氣無力的說道:「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長伯你是吳家的長房長子,是應該早些成親生子,為吳家傳遞香火。這樣吧,我給你七十天的假期,讓你回寧遠去拜堂成親。」
「大人,你真的同意讓末將回一趟寧遠?」考慮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向張大少爺請假的吳三桂大吃一驚,說什麼也沒想到張大少爺答應得這麼爽快。張大少爺點頭,微笑道:「去吧,陝甘境內的亂賊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等狗薯狗芋頭收上來,局勢也就能基本穩定了,戰場上的壓力大減,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吧。不過我這個做大哥的,可是向你這個兄弟道歉,兄弟你的婚事,做哥哥的是說什麼也沒法去參加了,不過賀禮倒是沒問題,一會我就叫石頭拿給你……,咳咳咳咳咳咳……!」
說到這裏,張大少爺又劇烈的咳嗽起來,有些發呆吳三桂趕緊又給張大少爺捶背,等到張大少爺喝了幾口水平息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