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陣狂風,熄滅了好幾個角落裏的蠟燭。接着,像是有一股陰冷的氣流忽然暴烈開,然後消失於空中不見。
隨後,我的胸口一疼,我感覺到一股牽連着我胸口,如同繩索般的東西開始寸寸碎裂,接着也消失不見。
我的頭腦徹底清醒了過來,之前一直籠罩在這個房中的詭異氣場也一同消失。
這一切結束後,我就好像做了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僅僅踢動了一顆石兒,但又覺得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在這一刻我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害怕,反而是一種深深的迷茫。
深吸了一口氣,我暫時不想管這些雜亂的想法與忽然生在我身上的神秘能力,一個轉身就像朝着門外走去。
卻不想,從門外冷不丁的走進來一個穿着白色道袍,上面有着血紅八卦的身影。
這是什麼道袍這麼奇怪?前所未見的白色,為什麼八卦又像是用鮮血塗畫而成呢?
我抬頭,立刻就看清楚了這個身影,我忍不住脫口而出:「沈杏林!」我一點兒也不感覺吃驚,這應該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
要害我的,在這個村里,除了沈杏林還會有誰有這麼強烈的念頭?
此時的沈杏林,臉色異樣的蒼白,唇角,鼻端,都是鮮血的痕跡。平日,她愛惜的一頭長,也被梳成了一個道髻立於頭上。
她看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怨毒,在進門的同時,就反手關上了大門。
我不認為我在這裏有什麼好跟她談的,看她關大門的動作,我一下就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朝着大門之外跑去。
偏偏在這時,一股陰冷的感覺從後方撞上了我,就像之前被十幾個冰冷的手爪伸入身體裏的感覺一般,我忽然就全身僵硬了。
而這股陰冷的能量,比之前不知要強大了多少,在我身體感到僵硬的同時,我感覺到那股陰冷的力量,在不停的擠迫我的靈魂,想要把它擠出我的身體之外。
這種狀態的我,莫說奔跑,連站立就感覺艱難,我無助的抱住了自己沉痛而混亂的頭,慢慢的蹲了下去。
在這種痛苦的時候,我聽見沈杏林對我說道:「林曉霜,我應該說是你幸運,還是你不幸?」
「你幸運,是因為這樣亂闖亂碰,都能破壞掉我和赫連光同時佈置的陣法。你不幸,是因為你已經落入了陷阱之中,被你幸運的破壞掉了陣法又如何?別忘了,我們到底還是修者,對付你這個普通人,還不用費太大的力氣。」
這時,我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暫時控制了我體內的那股陰冷力量。雖然我的全身還處於一種僵硬狀態中,但我的思維已經清醒了許多。
我望着沈杏林一笑,費力的說道:「對付我這個普通人,還不用費太大的力氣?那何苦弄一個如此陰損的陣法來誘騙與我。看你的樣,明明就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你最讓我討厭的是什麼嗎?明明是一隻落難的下賤草雞,卻偏偏要做出一副高貴的鳳凰模樣,好像你永遠凌駕於別人頭上似的!」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妙比閣
說話間,沈杏林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了,而我覺得奇怪,我什麼時候做出高貴的樣了?
在她虐待我的那一個月里,我不是一直逆來順受的承受着嗎?但沈杏林已經非常激動了,口不擇言的說道:「就是這種樣!表面上逆來順受,表面上沉默寡言,卻無時無刻都在告訴別人,『我沒有屈服』『我不把你放在眼中』『我只是懶得同你計較』『我只是想着忍耐自己的苦難』這種樣!你還不是假裝高貴?」
是嗎?好像是的,但這與沈杏林有什麼關係?我是什麼樣的精神狀態,並沒有惹到害到她吧?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一直與我有着莫名聯繫的林若蘭,我心裏一明,不禁冷笑着對沈杏林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別人?你沒有辦法去報復別人,所以只有軟弱的把氣撒在了我身上,對不對?」
我這一句話,讓沈杏林一下如瘋一般的癲狂起來,不管不顧自己沈氏旁系上層修者的身份,竟然像一個潑婦一樣,張牙舞爪的朝着我撓了過來:「你這個賤人!生的模樣就和她一樣討厭!性格比她那高高在上的疏離,更加的讓人噁心!因為她是鳳凰,你是草雞,你裝什麼永不屈服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