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山的一側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這裏的樹木比外圍那些要高大濃密得多,就連顏色也不是那種病怏怏的泛黃,而是一片本源的青綠。
叢林內,十來雙猩紅的眸子正警惕的注視着鳳鳴山的一舉一動,他們渾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之下,渾身散發這讓人噁心的死氣,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根本就難以在他們身上找到一點人類的特徵。
但不可否認,他們的確是人,並且是那讓人聞風喪膽,所過之處腥風血雨,曾經顛覆了整個北怒帝國的弒天者!
弒天者踏入凱穆沙漠的那一天起,殺戮元素就瀰漫在了沙漠的每一個角落,葬身在他們刀下的亡魂多不勝數,那些在常人看來頗為兇悍的傭兵大漢,以及沙漠中使人聞風喪膽的魔獸,在他們眼中仿佛跟螻蟻無異,覆滅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
一路而來,一路的血腥,一路的殺戮!
殺戮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即使凱穆沙漠中魔獸因此而縮水一半,他們也感覺這是理所當然,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內疚,畢竟他們靠得就是生靈在將死之前那一絲絲本源之氣。
雖然魔獸的死氣不如人類那麼純淨,可相對於數百年來太過平靜三大帝國,這些死氣已經算是大補了,更何況還是數量還是如此之大,還是這樣隨意扼殺的情況。
當然,對於外圍那些獸族,甚至包括七大群居獸族,弒天者都可以孽殺,但在雙頭炎龍地盤,他們還是儘量收斂了那為所欲為的煞氣,畢竟雙頭炎龍可不是隨意孽殺的角色。
「老六,可有發現什麼?是撤走還是」一名高大黑袍人低沉的問道。
眼前的鳳鳴山不但有雙頭炎龍坐鎮,有那七大獸王死守,並且還有必須得考慮進去的火尾天狐,可以說是牢不可破,要想這個地方像外圍那般為所欲為明顯是不太可能,更別說尋找那可能並不存在的陣眼。
六長老蒼白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他遠遠的注視着那通體黝黑的山體,半響才輕輕點了點頭,皺眉說道;「在那個洞穴我明明感覺到了一絲隱晦的波動,為何這畜生一出現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莫非是雙頭炎龍有壓制陣眼的東西?」。
「你確定那是陣眼發出來波動?」高大黑袍人放下了寬大的帽子,顯出一張稍微帶點血色的蒼白臉龐,他舔了舔微薄的嘴唇,若有所思的說到;「陣眼應該不可能在那個洞穴,應該不至於如此明顯,會不會是遺漏了什麼?」
六長老閉上了眼睛,刻意用秘法將感知增到最強,直到一滴滴汗珠從下巴滑落,如紙張般的臉頰白得都能看見無數青筋的時候,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無奈的搖頭道;「一絲都感應不到,那氣息就像是被什麼徹底擋住了,難道不是在這裏?」
「不可能!」高大黑衣人極為肯定的道;「絕對不可能,三十年前我就將除了鳳鳴山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了一遍,當時的我還不敢踏足這裏一步,所以陣眼一定在這裏,只可能在這裏!看來,應該這樣了」。
「吳魅,別亂來」六長老忽然緊繃了身子,身後的一眾黑衣人眼中皆是有着警惕,他們可知道眼前這傢伙的為人,同樣清楚的知道他的手段,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瘋狂到為了增強自身修為,將自己的家人屠盡的儈子手!
這還不足矣讓人驚駭,在吳魅殺死全部親人之後,他將所有的屍體塗滿了鹽,放在烈日之下暴嗮了四十九天,當屍體成為乾屍的時候,或者說成為臘肉的時候,他將這將近八百具那肉屍體掛在房梁之上,當作他八百天口糧。
弒天者的確靠人的死氣提升自我的修為,每一個成員都可以說是視人命如草芥,雙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鮮血,但他們同樣有着之前的記憶,同樣有着一絲道德底線,同樣滅過一些倒霉蛋的家族滿門。
但是,只要有理智,只要還有記憶,沒有一個弒天者成員,願意為了那微不足道的死氣,對自己的家人下黑手,包括沈天南,甚至六長老
吳魅的手段已經臭遍了整個組織,沒有一成員願意以其合作,他將家人的屍體當醃肉吃,這只是他所作所為的冰山一角,在之前屠殺娜迦一族的時候,他們親眼目睹了一些他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了東西。
比如說在凌辱那些娜迦之前,吳魅鐵定將其手臂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