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來這裏投資,」李文龍正色道「所以,你想要在這裏掙錢的話,最起碼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所以……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的話讓我看到了差距,最起碼是認識上的差距」
「兄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商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以利益為前提,其他的兄弟感情什麼的永遠都是排後面的,即便是面對自己所利用的『關係』,沒有一定的利益做前提那也是白搭,就像是李文龍在寶東縣公司的時候所聽到的一件事,說是當時某單位上恰好有施工的,其中一名副局長家裏的車庫地面出了問題,就想着重新弄一下,想着這樣的小事找到幹活的老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當時就跑下去跟幹活的老闆說了下,想着順帶着把自家的車庫弄一下,沒想到,那老闆當時答應的不錯,卻就是不肯派人,一會兒說今天趕工期,一會兒說明天的人來的少。
背地裏,這個老闆確實說了實話:「你一個破副局長,又不分管機關,幹這個活是你們大老闆吩咐的,跟你半毛錢的關係沒有,你憑什麼就趾高氣揚的讓我去給你干私活,你以為你是誰呢,在這裏別人尊敬你是副局長,出了門你還不如我呢,最起碼我有錢,只要是甩出去錢,啥事都好辦,你呢?」
從某些渠道得知了這個小道消息,那名副局長就去找局長哭訴了,本以為局長會站在他這邊,沒想到,局長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因為那個老闆跟局長的關係相當鐵,兩人公事多年,相互之間的『利益活動』一直很融洽,哼哼哈哈的應付完那名副局長,局長就發話了『兄弟啊,你這個事本來就不符合規定啊,你這是在占公家的便宜啊,公家在幹活,你卻讓他們去給你們家幹活,這個不符合規定啊!』
要說這個局長也是個二百五,不就是一個車庫的地面嗎,你讓他們給他弄一下不就得了嗎,反正都是公家的錢,而且落得還是自己的人情,可是,這個局長偏偏就沒有這樣做,結果怎樣?那個副局長一怒之下跑去紀委檢察院就給實名舉報了,偏偏這裏面還真有料,最後,局長帽子擼了,工程停了,這個副局長以後也沒有人願意跟他共事了,三敗俱傷。
雖然事情的最後看上去有點反fu但是,從那個工頭老闆的態度上也能看得出來:我覺得有用的,絕對會大力巴結,沒用的,你們全都得統統靠邊戰,這就是赤果果的現實社會,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連親戚都是帶着有色眼鏡看人,更何況還是這種普通的社會關係?不帶着有色眼鏡看人才叫一個奇怪呢!
「任哥,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說笑話的人嗎?」李文龍臉上沒有丁點的笑容,相反臉色還很難看,要誰遇上這樣的事情也高興不起來。
「那個,兄弟」任軍在權衡利弊,心裏面做着痛苦的掙扎:要知道,這玩意兒的投入不是一星半點啊,三五千萬扔進去都是打水漂的,雖然說自己其他地方的工程掙回來絕對沒有問題,而且那個何小姐也說了,絕對會在其他的地方給找回來,但是,這幾千萬也是跟割肉一樣啊!
「任哥,我不會為難你,更不會去跟林姐說什麼,你就算是現在就走,我絕對不會說你半個不是,畢竟,你我是萍水相逢,根本沒有任何的糾葛,更談不上什麼往來,你能來到這裏,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李文龍看出了任軍心裏的遲疑「多謝任哥能給我剛剛的提點,只要是刀口鄉有那個實力,我一定按照任哥說的,做事情有前瞻性,即便不能看透二十年,最起碼得看出去十年」
「兄弟」任軍的聲音有些嘶啞「哥哥雖然是地地道道的商人,但是也知道這義字怎麼寫,都說商人唯利是圖,但那也得看什麼情況,我看得出來,兄弟是個可交之人,現在,即便是讓我一味的付出我也願意。」
雖然這些都是違心的,但任軍還是說了出來,因為他想到了林雪梅,想到了林雪梅身後的林萬江,想到了那個分分鐘就能決定自己命運的人,自己能夠混到這一步,靠的絕對不單單是運氣,更多的還是頭腦,更多的還是懂的審時度勢,他絕對,一個成功的商人不是懂的如何掙錢,而是懂的如何玩轉政治,錢,其實就是圍繞政治而生,政治,有時候也是掙錢的一種方式跟手段。
他忘記了是在哪個酒場上曾經聽某個自己比較崇拜的人說過這樣一句話,雖然是酒後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