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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志東從孟佳如處離開後,就立即回到書房,傳了幾位下人,便開始質問此事。
結果下人們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蘇志東怒火中燒,明明現在他是蘇家族長,可仍舊是被人如此忽略,心情哪裏能好受得了,他立即又前去見蘇弈,路上遇到聞聲趕來的蘇文勛,二人一同前去見蘇弈。
此時蘇弈正在床上看書,早就料到蘇志東會來,他便靜默等待。
「為何如此大的事情不先告知於我?」蘇志東喊聲質問蘇弈。
蘇弈看向蘇志東和蘇文勛,面無表情的回道:「我乃陌兒的兄長,如今父母不在,陌兒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況且,她是進了張家做妾,又不是為正妻,無需敲鑼打鼓,人盡皆知。大伯父日理萬機,這等小事無需勞神。」
「小事?蘇弈,你如今癱瘓在床,就算是小事,也不該一人做主。」蘇文勛毫不客氣的說道。他看向五年前處處高他一頭的蘇弈,眼中儘是嘲諷輕蔑之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如今,輪到蘇弈抬頭看他了!
蘇志東面黑如炭,冷聲道:「胡鬧!此事是陌兒的終身大事!我乃蘇家族長,怎能不知?!」如今已經殘廢,面對他時竟還是如此的心高氣傲!還是說以為與張家結親,就認為有依仗了?
「大伯父應該去問問張家,為何會選擇今日前來接陌兒。」蘇弈輕描淡寫的回道。淡淡的看了一眼蘇志東後便低下頭重新看書。
蘇文勛眼中寒光四射,狠狠的盯着蘇弈,他面對他人時可以風度翩翩,但是面對蘇弈時,他便是無法做到泰然!他就不明白,明明蘇弈已經失去了一切,為何還如此鎮定的應對他們?
「若大伯父在當真關心陌兒的婚事,那麼在最初張家前來提親的時候,大伯父就該阻止張家,或者做主讓張家娶陌兒為妻,而不是現在只能在晚上進張家為妾。」蘇弈又道。
這番話令蘇志東頓時語塞,的確!蘇陌憑着是蘇家的人,更是蘇家的嫡女身份,要嫁給張辛臣為妻那是絕對可以的!只是當時他並不想給蘇陌機會,讓蘇陌進了張家後利用張家的一切來對付他。現在想來,若是此事鬧大,或者傳出去,他面子有損,定會又有人抓住這一點來議論他。蘇弈的一番話倒是讓他瞬間清醒了。
蘇志東狐疑的打量着蘇弈,有段日子不見,蘇弈似乎有些改變了!不久前見過一面,雖然與現在一樣是冷冰冰的,少言寡語,但是現在似乎有些不一樣了。究竟是什麼改變了蘇弈?深深的打量了一番蘇弈,然後目光落在蘇弈的腿上,他突然彎下身子,用力的抓住蘇弈的腿,暗中用了所有的力氣捏住,他仔細的觀察着蘇弈的表情變化,發現蘇弈神色沒有異樣,然後才鬆了手,裝模作樣的關心了下:「你的雙腿日後或許有康復的可能,最近我已經命人到處尋找名醫,一定會醫好你的。」
蘇弈心中冷笑,抬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蘇志東,「謝大伯父掛心。」蘇志東果然是多疑!幸而他已有防備,就這麼一點兒的疼痛對他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
「如今你父親不在,我理應多照看你一些。日後有事情還是與我商量後再做決定,否則你現在久不接觸人難免會做錯決定。既然木已成舟,陌兒這件事我不再插手。文勛,我們走。」蘇志東本不想多言,不過仍舊是裝腔作勢的說了一番話後打算離開。
蘇文勛皺了皺眉,也看了一眼蘇弈的腿,然後隨着蘇志東離開。
走出院子後,蘇文勛回頭看了一眼蘇弈的房間,低聲問向蘇志東:「爹是懷疑蘇弈的腿康復了?」
「不過是突然有的疑惑,他並未康復。」蘇志東回道。
蘇文勛冷笑點頭:「蘇弈的腿這輩子都不可能康復的!他只能永遠的癱瘓在床上。日日夜夜的嘗受着痛苦。」
……
八人抬的轎子,極為平穩,蘇陌未曾感到一絲顛簸。
她心中掐算着時辰,再有一刻鐘就該到張家了。
在到張家的這段時間裏,定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她微微勾起唇角,淡笑。無論發生何事,她今夜在名分上是張辛臣的女人。日後,無人可在干涉她的未來。
至於祁墨,本不該有所交集,最好今生都不再有所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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