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個寒顫,這可是君上的大舅子,怠慢不得。
「來了,郡王慢等。」
「慢等?我可等不了了,人在外,隨意一點便可,將魚一起擺上來吧,大家一起享用。」
看着三人準備單獨分出他的那一份,冷寒鈺擺了擺手,一副等不耐煩的模樣。
「是。」
因為冷寒鈺的招呼,這月兮,綠衣,白衣,藍衣,銀衣,幾個人齊齊的坐到了一起,吃着烤魚,烤着火。
幽黃色泛着藍光的火照耀在幾個人臉上,顯得倒是有幾分江湖兒女的隨性。
「來,相聚就是有緣,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來,大家幹了。」
「好。」一致的附和聲。
一時間,冷寒煙,獨孤夜這邊氣氛靜謐美好,冷寒鈺那便那是像宴會一般熱鬧了起來。
冷寒煙吃飽肚子有點撐,有些慵懶的倒在了獨孤夜的懷裏,獨孤夜將身上的狐裘蓋到了她的身上,雙手擁着她,微微將她的巴掌小臉側向胸腔的方向,以免面向寒風。
冷寒煙一手拽着獨孤夜胸襟的衣服,一邊一隻手慢慢的將茶杯里的茶水往嘴裏送,喃喃道:「這冷寒鈺,就是一個軍匪模樣的傻吊,也不知道這些年在夜色,是怎麼傳出,雲端高陽,溫潤如玉的這般稱號的。我看他就是一隻狐狸,人前一面,人後一面。」
看着冷寒鈺和獨孤夜手下那哥兩好的模樣,冷寒煙是氣的連哥哥都懶得叫了,這個傢伙,真給她跌份。
「你說哥哥?我倒覺得,此番出行,他是天性解放了。皇宮那個大染缸,能在裏面混的風生水起的人有哪個是不厲害的貨色。
更何況哥哥在夜色國君和國後的照顧下成長,享受了多少的榮光,就有了多少的責任和窺探算計,他也是不容易,若是真的那般簡單心思單純,怕是也不是如今的冷寒鈺了。
那樣,失了風骨,倒是沒有了夜色皇室的特徵,怕是就算有血緣關係,你和他,也不會有多親厚。」
獨孤夜一口一個哥哥現在叫的順暢,全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順口的地方,就好像真的將冷寒鈺當成自己的親兄長一般。
冷寒煙點頭,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是那般心無城府的人,怕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我們彼此都好,我不會和他進一步的接觸。」
道不同不相為盟,若是思想境界不在一個層面,就算是血脈相連,亦是不能相互理解。
獨孤夜攏了攏冷寒煙的細發,揉了揉她被冷風吹拂的有些冰涼的晶瑩耳朵。
「所以說,現在的狀態,其實是最好的,不要多想了,休息一會吧。」
冷寒煙點頭,fèng眸里的深思散去,徹底的擁着獨孤夜有力的腰肢,將頭埋在他的胸膛。
不多時,便緩緩睡去。
寂寞冷夜,一陣一陣寒風更加的凌冽,滄海桑田的劇烈打磨,依舊沒有消散盤龍山內的威脅和原始的競爭。
「雖是冬日,但是巨獸依舊會出來覓食,小心一些,銀衣,綠衣,今夜你們守夜,有任何異動,都傳報上來。」
獨孤夜看着懷裏沉睡的冷寒煙,壓低聲音對着手下幾人吩咐道。
「是。」
入夜,個人各司其職,氣氛靜謐卻又透露着一股刺骨的冷寒之意。
月兮離獨孤夜和冷寒煙十餘米的距離,靠在一顆參天大樹之上,視線放在遙遠的天際,盤龍山的夜空,是極美冷冽沉寂的
唯有寂寞的星辰徹夜的閃耀着。
「怎麼不去休息?」
綠衣不知何時也上了樹,坐在龐大的枝椏之上,和月兮隔着一人的距離。
月兮有些意外,一雙清冷的美目看了綠衣幾眼,緩緩開口道:「早已經習慣了守夜,我本就是主上的貼身影衛。」
綠衣有些意外:「就你一人?」
月兮勾了勾唇,眼裏滿是冷傲和自信:「我一人,足夠了。」
綠衣手中的寒冰劍在冷夜中散發出如他主人一般冷傲的光澤,一雙有着薄繭但是寬厚有力的手在上面緩緩的撫摸着,淡淡的開口道:「你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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