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璃薄唇一抿。
「你該知道我與歐陽家的恩怨不止如此簡單,就算我將歐陽少沖的行蹤透露給你,你也沒有能力營救。」
雲淡風輕的話語中透露着極致的自信。
冷寒煙淺笑,盈盈的眉目之間含着一絲譏誚和戲謔。
「話不要說得太滿,你怎麼知道我無力營救?」
引她前來,又卯時相約,此舉若非要告訴她歐陽少沖的行蹤,那麼屢次吸引她來此處又是為何?
他不是不知道她選擇跟隨將離,住在璃王府的目的,無非一是因為歐陽少沖,二是為了可以在夜色國方便行事,掩人耳目,第三個為了獨孤夜的解藥之一崑崙山脈的神貂,這個她還不確定他是否已經知道。
毫無疑問,他已經成功的將她引到此處。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戲耍她用信息引誘她,卻只是戲弄她,並無告訴她消息的誠意。
她是商人,向來沒有做虧本生意,被人算計的興趣。
*
「歐陽少沖,在夜色皇宮暗牢。」
什麼?
冷寒煙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她甚至考慮過冷幽璃會將歐陽少沖禁錮在偏臉城,或者自己的府邸,卻沒有想過,他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
將人困在了夜色皇宮的暗牢裏。
那可是高手都要被剝了一層皮的地方,黑暗嗜血的魔窟,這冷幽璃,果真,夠狠。
「他還活着?」
冷寒煙問,眼中波瀾不驚,掌心卻依舊微微的有些抽動。
若是人已經被折騰死了,怕是不僅僅歐陽世家不會善罷甘休,這軒轅北凰,軒轅北野,風無憂,甚至是平熙帝都不會坐視不管。
畢竟歐陽少沖是歐陽世家嫡系唯一的傳人,歐陽少沖一死,相當於歐陽世家折損了一臂。
歐陽世家不會沒落,卻會重傷。
到時候,暮色國與夜色國的矛盾會再次加深。
*
冷幽璃指尖輕柔的搭在木質輪椅的靠邊上,漫不經心的打着節拍。
如玉修長的指輕輕的撫摸,溫柔至極,然而眼中卻平淡無痕,像是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的情緒。
「死?我怎麼捨得這麼輕易就讓他死。」
那你想如何?
本來想問的話,冷寒煙還是壓制住衝動沒有問出口。
想要如何?按照冷幽璃這喜怒無常,無所畏懼,無視世間一切的性格,怕是想如何誰也阻止不了吧。
「既然如此,不妨將他交給我。」
冷寒煙看着冷幽璃不打算進屋的樣子,於是退後幾步,半靠着水岸邊上木質的欄杆,慵懶的將身子壓了下去,將重力交給了欄杆。
冷幽璃微微的掃了一眼冷寒煙那隨性瀟灑的動作,神色不變,淡定的收回視線。
「母債子還,我胎中收蠱,年幼受寒,多年不能行走,被天下人傳*於行,遭病痛折磨十餘載。
歐陽少沖還沒換夠這筆債,我怎麼能輕易牢了他?至少也應該讓作為天之驕子的他,嘗嘗這天下至苦,才能對得起我母妃當初所受的折磨。」
*
折磨?
冷寒煙默默的品味這這幾個字。
眼中閃過複雜的暗芒,為什麼她感覺當初冷幽璃的母妃替她的師妹,也就是歐陽少沖的生母受蠱一事,並無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傳說中的師妹姐妹情深,難不成另有隱情。
暗藏在悠久歷史長河中的故事,就像是沉睡的猛虎,一經碰觸,就發出巨大的怒吼之聲,冷寒煙的心中閃過懷疑的念頭,只是對象是冷幽璃,她並不方便細問。
「你可以將他交給我,我替你好好折磨折磨他,如何?」
冷寒煙濡忽然開口,淺淺的試探道。
*
冷幽璃低頭,沒有看冷寒煙。
兩個人的距離雖然不近,但是以冷寒煙的視力,依舊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冷幽璃卷翹的睫毛,薄如蟬翼輕輕的顫動。
閃過一陣恍惚,冷寒煙鳳眸中滑過暗芒。
若是從小沒有受得如此磨難,這冷幽璃,可以成長為一個鍾靈慧秀,溫文爾雅的君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