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這女人趕出村子最好,就一了百了!
趙三花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冰窖里,渾身哆嗦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這些人竟沒有一個幫着說句話的人嗎?
趙三花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村長。
胡宗保掏出煙袋,邊裝煙葉,邊道:「莫說氣話,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看這女人,還得看學成這孩子不是?」
趙三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阿瑤!阿瑤!你救救我吧!我都說!我都說!」
「說實話!」
「噯!噯!我去年偷了趙明亮家的南星、胡金良家的半夏、還挖過他家五斤牛膝。今年就偷過兩回趙明亮家的紅花,其他再沒有了!」
胡宗保老臉一沉,「老實說,今年的金銀花你沒有偷過?前天晚上老老實實在家呆着呢?嗯?!」
趙三花一臉漲紅,眼睛瞪大,連連擺手,「我沒有偷過金銀花!紅花比金銀花值錢,我也會弄,我只偷過紅花!」
肖文皺起了眉頭,「難道還有別人偷藥材?!」
趙三花又連連擺手,賭咒發誓,「我真的沒有偷過金銀花!金銀花沒有紅花值錢,我也不會弄,我幹嘛偷那個?!我說的都是真話,要是說謊,讓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肖文和胡宗保相互看了一眼,看這女人的樣子,倒不像說謊。
胡宗保只得道:「你把這兩年得的錢,該還誰還誰!事情就算了。」
趙三花忙不迭地應了。這已經是最好結果了!
張文明黑着臉站在一邊,狠狠地盯着趙三花,一聲不吭。
肖瑤問:「藥材都賣給誰了?」
趙三花便又低了頭,「我趁着趕會,都賣給逢會的那些村的郎中了。」
趙三花這女人也不傻,知道肖家在明城開醫院,是以,不敢在明城露面。
去哪村趕會,先打聽有郎中沒有,有了,便把藥材賣給那人。雖得的錢少些,到底是無本生意,不嫌少!
肖瑤看着垂頭喪氣的趙三花,雖然非常痛恨和憤怒,到底沒有失去理智,看着這破衣爛衫的一家三口,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胡家莊雖說大多數家庭都富了,相對過去的赤貧狀況,也只是能吃飽穿暖而已,手有餘錢的也不過半數。
看看絕大多數人家,仍然住着漏雨的草房子就知道了。
張文明家因為缺少男勞力,情況又差些。再加上當時劉學義的事,他家也在官府花了不少冤枉錢。所以,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若是有錢了,只怕也不會去偷吧?
怎麼辦?
要不要像現代的一些理念提到的,「站到敵人的身邊去,把敵人變成自己的朋友」?
只有這樣,才不用時刻提防她!
姑且一試!
肖瑤想了想,道:「你們家來負責看管我們胡家莊的所有藥田吧,每個月給你們家一百個錢,怎麼樣?」
「嗯?」眾人都愣住了。
張家三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打不罰,不僅讓做工、還給工錢?
肖瑤正色道,「不過呢,只要丟了一斤,你們家就賠一斤!」
見肖瑤說得認真,肖文也沒有反對,趙三花突然便哭了,邊哭邊抬手,「啪啪」就給自己的臉上打了兩巴掌。
不等眾人阻止,趙三花「砰」地又給肖瑤磕頭,哭道:「我真不是人啊!阿瑤,我給你磕頭了!你們全家都是好人,是我壞了良心,嗚嗚嗚……」
……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村裏的人對於屋裏發生的事並不清楚,只是知道從此以後趙三花對肖家感恩戴德,陰陽怪氣的話再也沒說過。
而且,趙三花還天天在地頭轉悠。編筐子的時候,便坐在地頭樹下,若是看見有誰家孩子手快調皮敗壞藥材的,還虎着臉阻止。
張文明呢?半夜三更晚上不睡覺,拄着棍子滿地轉悠,貌似夜巡的樣子。
張學成也天天老老實實的,不是跟着趙三花趕會賣柳條筐,便是跟着張文明下地幹活兒,見人也知道問個好。
大家雖然奇怪,卻也高興,誰樂意村裏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