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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此時,除了陳貴妃,無論權勢、財富、地位,平西王妃可算是南豐最尊貴的女人了!只是,這丫頭,尚不知覺而已……
齊貴人的病還是老樣子。以前給她瞧過,也吃了藥,可是並沒有多少起色。
見肖瑤號脈,齊貴人便自述病情,「帶下纏綿、質清而稀。來潮時周身筋骨疼痛,經淨時繼又白帶量多。少腹墜脹、疼痛。」
肖瑤收了手,道:「平躺。」
小九和宮女忙扶着齊貴人躺下。
肖瑤伸手,不斷變換位置,摁在齊貴人的小腹部位。
「疼嗎?」
「不疼。」
突然卻又道:「此處有些疼。」
肖瑤換到對側,問:「這裏呢?」
「疼。」
「兩側都疼?」
「是。」
肖瑤點頭,附件炎症。恐也是她不孕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齊貴人因曾經小產過,未及時消毒殺菌,恐當時留下了後遺症,有些粘連或輸卵管堵塞之類的毛病。
此處卻無儀器,無法疏通。此病若不治癒,即便懷了孕,也容易導致宮外孕。
這可是會要命的急症!
肖瑤便寫方子,「鹿角霜、補骨脂、桑螵蛸、鎖陽、龍骨、茯神、山萸肉、菟絲子各二錢,砂仁末六分,熟地四錢,炒白芍一錢,煅牡蠣六錢。」
此方可溫煦督帶、溫能通絡。
「先將龍骨、牡蠣加水煎煮兩刻鐘後,再入余藥。水煎服,每日一劑,日服兩次。連服半個月後可隔日一劑。」
齊貴人命小九收了,俏臉微紅,眼神有些閃爍,訕訕地問:「我可還能……」
當着眾人的面,肖瑤又是陳貴妃的兒媳,說了半截,下面的話便有些難以啟齒。
肖瑤知她想問何事,斟酌了一下詞語,細聲細語地道:「孩子乃父精母血……娘娘不如放寬了心胸,多出來逛逛。保養好身子,什麼都有可能。」
她不過是個貴人,宮中佳麗三千,不知道皇上多久過來一次。
宮中沒有子女,對皇帝的吸引力又更少了三分。
一年半載地來一次,若不是趕在她的排卵期,很難懷上的。
何況她自身又有炎症,本就不容易有孕。
再說,皇上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這兩年再也沒有妃子懷孕,只怕精血已枯,不能種子了。
齊貴人並非不知,卻還痴痴地抱着一絲希望!
肖瑤心中十分可憐她,卻又無可奈何。
若是嫁了個年齡相當的,說不得她是可能生個孩子的,此時看來,只怕她要孤老一生了!
不知道她這種情況的妃子,宮中還有多少?
不見男人、沒有子女、天天無所事事,這些南豐國最美麗、最尊貴、最有才華的女子,一生枯坐在高牆之內,青絲成霜……
想想,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若是軒轅離當了皇帝,自己的日子又是個什麼樣兒呢?
齊貴人自然聽懂了肖瑤的話,心中如刀割般難受,卻強顏歡笑地對肖瑤道:「謝王妃。」
「叫我阿瑤吧。」肖瑤也勉強笑了,「我們本是一家人。」
齊貴人聞言竟猛地一愣。
肖瑤不知道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卻也不想多說什麼,起身告辭。
小九忙塞了銀元寶給月照。
月照也不客氣,接過便收了起來。
齊貴人把肖瑤送到門口,「王妃慢走。」
望着肖瑤走遠了的身影,齊貴人扶着門框,潸然淚下。
小九扶着齊貴人,道:「主子,您先回屋歇着吧。奴婢去抓藥來。」
齊貴人卻一把抓過藥方,幾下便撕個粉碎,粉臉漲紅,額頭青筋暴突,狀若瘋狂,大喊大叫,「不喝了!不喝了!我再也不喝這苦藥湯子了……」
等肖瑤回了明霞宮,軒轅離也從御書房回來了。
見軒轅煜一臉興致勃勃,便知道皇上那裏,必是准了他的藥膳飯店。
陳貴妃看了肖瑤一眼。
肖瑤便回:「齊貴人也無大礙,只是痊癒得慢些,我已經開了方子。母妃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