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看着腳夫瘦弱的身體,趙雅麗露出同情之色,對李雲中道:「咱們去看看,這個人太可憐了。」
李雲中點頭答應,來到腳夫面前,問道:「你這是何苦?看你的樣子,你也是讀過書的士子,何必在此讓人嘲笑呢?」
腳夫低頭答道:「我愧對孔孟之教導,又愧對亡父囑託,不敢再自稱為士子,亦不許別人以此稱呼,請恩公見諒。」
秋兒在一旁嘀咕道:「真是個怪人,你既然讀過書,在上海什麼工作找不到,為何要做下賤的腳夫呢?我聽說你們常常干違法的勾當,這是不是真的?」
腳夫抬頭,目光含淚,大聲道:「我張之洞頂天立地,絕沒有做過敲詐勒索的勾當,也沒有做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請姑娘自重!」
「張之洞!」趙雅麗情不自禁的驚呼,立即問道:「你就是……張孝達?」
張之洞露出疑惑之色,問道:「姑娘怎知我的字號?小人從進上海市的那一天起,就沒有用過真正的名字。」
李雲中與趙雅麗面面相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張之洞竟然是個腳夫!
李雲中扶起張之洞,問道:「張兄弟你器宇軒昂,才華橫溢,為何不去做官,反而在上海蹉跎歲月?豈不是辜負了一身才華?」
張之洞拱手,激憤道:「天子蒙塵北去,反賊赤焰囂張,我等正義之士無不痛心疾首。既不能襄助大清正統,我怎能為偽漢效力。」
秋兒聽他諷刺李雲中,心中老大不高興,見自家小姐沒有異議。只能在此小聲嘀咕道:「那你還不是在上海討生活,有本事就追着咸豐走啊!」
「秋兒!」趙雅麗瞪了秋兒一眼,對張之洞道:「張兄弟不要介意,她都被我慣壞了?我叫趙……雅立,站立的的立!」
張之洞行了個禮,回道:「原來是趙兄。在下有禮。」
李雲中聽他有仇漢思想,也就不打算自報姓名,以免氣走了張之洞,立即問道:「不知張兄為何流落在此?」
張之洞苦笑道:「不瞞恩公,在下出身於一個官宦世家,家父正是興義知府,反賊禍亂雲貴,家父戰死沙場,我那時還在順天府準備應考,得到消息。匆忙趕到興義,幸虧有族兄照顧,我母親才倖免於難,後來我就接了老母上京安頓,可惜……」
趙雅麗知道說到了關鍵之處,追問道:「可惜什麼?按理說你是忠烈之後。朝廷應該着重撫恤才是?」
張之洞重重的拍了下車杆,怒道:「都是奸臣誤國,朝中親貴只顧搜刮民脂民膏,準備逃亡東北,就連撫恤也是一文不發,反而敲詐勒索,我氣憤不過,就帶着老母跟隨難民逃亡,一直到了上海才安頓下來。」
李雲中嘆了口氣,安慰道:「清廷不得人心。早晚被大漢消滅,張兄弟不必介懷,可是你為何?」
張之洞面現黯然之色,回道:「一路上我本想拜見父親好友,可是他們個個投效偽漢。不知忠義為何物,呸!我就是餓死,也願接受他們的施捨!到了上海,我母親得了病,再也走不動,我不願為偽漢效力,碾轉之下,就當了一名腳夫。」
聽他口口聲聲的稱呼偽漢,趙雅麗白了李雲中一眼,又對張之洞道:「賢弟就打算一輩子當個腳夫?別說對不起師長,也白白浪費了一身才華。」
張之洞道:「多謝趙兄關愛,也多謝恩公施捨,有了這一百兩銀子,我母親的病就可以醫治,到時我再啟程投靠恩師。」
李雲中一驚,可不能白白放跑了張之洞,問道:「你老師是誰?恐怕容不下你啊!」
張之洞也不猶豫,回道:「恩公有所不知,我恩師正是雲貴總督胡公!」
「胡林翼!」李雲中又驚又喜,情不自禁的笑道:「張兄弟有所不知,胡林翼打算投降大漢了!你此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胡說!」張之洞又驚又怒,過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李雲中躬身道:「請恩公指教?」
李雲中笑道:「我……是這樣的,胡林翼已經與左宗棠接洽,就等着時機成熟就在雲南起義,嘿嘿,現在北京已經被漢軍攻佔,這不就是等待的時機!」
「這……這不可能,老師絕不會投降!他親口教導我忠、孝、節、義,怎會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