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周末,馮一平歸心似箭,和馮文只花了二十多分鐘,就從學校跋山涉水,一口氣跑回了家,所以說年輕好嘛,他清楚的記得,後來好幾次走過這些山路,歇歇停停的,個把小時才走完,還累個半死。
今天的菜特別好,有魚有肉,肉是用辣椒炒的,很香很香。侄子送的那條草魚,他們昨天沒捨得吃,養在盆里,今天早上才殺,一半留下來用油醃着,這一半切塊,先油煎,再加上嫩豆腐,細火煮了一鍋湯,到現在湯都熬成了奶白色,撒上一把小蔥,鮮香可口。
馮振昌還沒回來,梅秋萍先給兒子盛了一大碗,看着他吃。「爸做什麼去了?」
「挑砂子去了,昨天已經挑了一擔。」
「哦,」馮一平聞言一喜,「你們已經想好了?」
「想好了,細舅昨天打電話回來,我問了,這個事情能做,這兩天我們撿樹上那熟得早的栗子,先打一籃子,開始試着炒,細舅到時也會回來,如果我們炒出來是那個味道,那收了板栗,我們就可以準備出去。所以趁着這兩天天氣好,就先挑幾擔砂子回來,免得如果過兩天天氣變了,挑回來還要曬。」
「呵呵,那挺好的。」馮一平很高興。要賺錢,現在他們的選擇不多,糖炒板栗,應該是見效快,風險低,也相對有把握的一項。如果一切順利,那麼這每個月的幾百塊錢,對家裏的狀況就是一個大的改觀。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如果成了,以後馮一平的一些想法,至少父母就會尊重,就會慎重考慮,遇到了事,也會想着跟他商量,這也是馮一平主要想達到的一個目的。
馮一平意外的是,父母居然如此雷厲風行,說做就做,他也想到了錢的問題,看來寄予厚望的稿費,目前還幫不上忙。「那錢呢,怎麼辦?知道這個月收板栗,原來我們欠錢的那些人家都會上門來要賬,沒錢還不說,還要借,估計不容易打發。「
「哦,這個我們商量好了,板栗收了,就把豬賣給鎮上的販子。你爸還說這兩天就賣了省事,我想再多養幾天。」
這倒是個辦法。馮一平也明白母親的意思,不是捨不得賣,是多養一天,豬就能長一點,幾天下來,哪怕是長個一兩斤,也能多賣幾塊錢。
直到馮一平幹完兩碗湯,馮振昌才挑着兩大袋子河砂回來。看到兒子,他也很高興。
馮一平覺察的出來,這種高興和以往得知他考試考了第一名,評上了三好學生不一樣。這種高興,是看到兒子小小年紀卻已經能幫上家裏的大忙,好像已經長大成人的那種高興。從這天起,馮一平也覺得,父母也已經有些把他當大人看待。
中秋過後沒幾天,那些種了早熟品種板栗的人家,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打板栗,等馮一平再一次周末回來時,他們家的板栗也可以打,小舅也回來了,父母也端出了他們嘗試幾次後的成果叫他們倆品鑑。
小舅快三十歲,因為總是照着《武林》瞎練,工夫還好像真沒有,身材倒不錯,頭髮有些自然卷,穿着皮夾克,下身是條牛仔褲,看起來很精神。
看到馮一平就揉他的頭,「不錯哦一平,不但成績好,還能給家裏出主意,長大了!」
馮一平就嘿嘿的笑,「小舅,你這身挺有品味,挺帥的!」
梅義良也笑,「是吧,我眼光不錯哦!」
馮一平小跑幾步,看桌子上父母做出的成品,接着說,「可以去丈母娘家上門了!」
「呵呵,」馮振昌和梅秋萍都止不住笑,梅義良追過來,要用手指敲他額頭,「不得了啊,現在就敢開我的玩笑。」
馮一平連忙求饒,「舅舅,正事要緊,這栗子你怎麼看?」
桌上的簸箕里,裝着父母剛炒好的板栗,大約兩斤多,散發着香甜的氣息。馮一平仔細的把裏面的翻出來看,還是不錯的,個個都炒成了開口笑。
拿起一個,殼也好剝,裏面的那層膜也和栗子肉分開了,輕輕幾下就會撕下來。這一次用的就是小舅帶回來的茶油和飴糖炒的,味道也很正,只不過因為是剛收的新鮮板栗,水分多一些。
梅義良嘗了幾個,點點頭,「味道不錯,不過家裏一次炒的少,換成大鍋會難一點。」
梅秋萍說,「又不是給皇帝做滿漢全席,燒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