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只是瞥了那管公公一眼,剛打算說話,外面忽然響起一道匆匆的腳步聲。
緊跟着,就見夜修獨大步的跨了進來。
看到雙手被綁的玉清落,他連對皇帝行禮都忘了,便一個箭步的衝到她面前,「你怎麼在這裏?」
玉清落一見到他,就響起不久前在御花園中,他那斬釘截鐵的聲音。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不想理會他。
「修兒,他真的是你的人?」皇帝一見,微微的詫異的一下,看到夜修獨如今緊張的模樣,心裏划過一絲不解。只是個小廝而已,臉色這麼就變得那麼差?
夜修獨這才轉過身,對着皇帝微微的頷了頷首,算是行了個禮了。
誰知一扭頭,就見玉清落身上的兩道鞭痕,瞳孔一縮,便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聲音尖銳冷沉,「這是誰打的?」
玉清落冷哼,目光卻落在站在皇帝身邊的管公公身上。
夜修獨一轉身,右腿抬起,狠狠的對着管公公的心口踹了過去,目光爆裂,「你這個狗奴才,竟敢對她下這麼重的手。」
管公公的身子陡然往外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的撞上了後面的牆壁。
「砰」的一聲,驚得氣喘吁吁跑進門來的苗千秋差點腳軟下去。
皇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也沒料到夜修獨居然會動手,還是對自己的人,縱然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不免訓斥了起來,「修兒,你太放肆了。管公公不過是職責所在,這奴才假扮太監,還說是你的命令,定然心懷不軌,你還……」
「父皇,她假扮太監,確實是兒臣的命令。」夜修獨頭也不會,只是看着她身上的那兩道鞭痕心痛如絞。
沒想到,只是帶着她進一趟宮,居然會讓她遭了這麼大的罪。
「乓」
「乓」兩聲,夜修獨抽出侍衛腰間的刀子猛地砍向鎖着玉清落的鐵鏈子,將她從架子上放了下來。
玉清落雙腿一軟,夜修獨忙伸手抱住了她。
雙手一觸碰,就聽到她抽了一口氣的聲音。
夜修獨知道碰到她傷口了,當即緊張起來,「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哼,這不是正好趁了修王爺的意嗎?我死了,你不更好娶了天雨國的公主?」玉清落到底還是憤憤不平,冷哼一聲,便動手去推他。
只是推了兩下,他卻是紋絲不動的。
夜修獨的眉心整個都擰了起來,「胡說什麼,我怎麼會盼着你死?你告訴我,除了這裏,還傷着哪兒了?不行,我還是趕緊傳太醫給你看看,我……」
「傳什麼太醫,我自己會醫。你放手,找你的天雨國公主去,不用你管我死活。」玉清落心裏還是有些委屈的,尤其看着他此刻的模樣,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一時間又恨自己不爭氣,明明是不願意和皇家扯上關係的,明明是想要和夜修獨保持距離的。
可是聽說他要娶別的女人,那顆心卻又擰得如同麻花似的,酸澀難受的緊。
這種感覺,就算玉清落極力的想去要去否認,也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
皇帝站在一旁,先前還是十分的氣憤惱恨,尤其是夜修獨對自己的話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是聽着這兩人的對話,忽然又覺得奇怪了起來。便乾脆揮了揮手,讓牢裏的人全部出去,就是苗公公,也扶着躺在地上吐血的管公公走出了門。
夜修獨心中焦急,那兩個傷處看起來觸目驚心,可見下手之人到底有多狠了,他懊惱死了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她。
可是一回頭聽到她的那些話,心情又莫名的好起來。
這女人,分明就是很介意他去聯姻的,心裏分明是不痛快,不樂意的。似乎,她對自己也不是如同她自己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動於衷。
一想到這裏,夜修獨便又急又喜,彎腰就把人給抱了起來,「走,回府。」
玉清落瞪大了眼睛,尖叫一聲,「你放開我,夜修獨,我說了我不要你管我的死活。」
她這麼一揚聲音,皇帝立刻聽出了些問題。這哪裏是太監的聲音啊,分明就是女子的。
皇帝微微眯了眼,看向玉清落,發現她確實是沒有喉結,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廝。在看修兒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