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之後,凌小柔和李旬商量了接下來要走的路,都覺得他們都不認得路,這樣沒有目的地走下去不是個事,可不走又能怎樣?難道要坐在這裏等人來找?萬一真沒人來找呢?
李旬恨意難消,「西夷人太不守信,朕已然答應他們稱臣換回他們的王,他們竟暗地裏給朕使手段,待朕回京,定會派兵去打西夷。」
凌小柔沒接話,派兵打西夷?派誰?還不是要派賀樓遠?自己又不親自帶兵打仗,說的再激動,情緒再澎湃又有屁用。
這仗一打起來她就要為賀樓遠擔驚受怕的,滋味可不好受。
李旬見凌小柔沒言語,問道:「小柔兒,你想什麼呢?」
凌小柔當然不能說她在腹誹李旬,只是說道:「皇上,你說你平日也很少出宮,為何一出宮就被西夷人給盯上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李旬呆了呆,很把凌小柔的話放在心上,想想這次他出宮逛花燈,知道的也沒幾人,更不可能被西夷人知道,除非是身邊有西夷人埋下的眼線,不然怎麼可能剛好他出宮了,西夷人就等在那裏把他給抓了?
看來,回去後不把宮裏的眼線給拔了,往後他在宮裏都住不安生。
心裏雖然如此想着,嘴上還不願承認,「朕覺得那些西夷人或許是奔賀樓遠去的,朕只是被你們牽連了。」
話一出口,似乎把自己也給說服了,很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凌小柔翻個白眼,李旬這是有多自欺欺人?不過聽他一說也好像有點道理,可凌小柔也不能承認是他們牽連了皇上,撅着嘴道:「強詞奪理。」
李旬也不與他計較,走出大山之前還要指望着她找吃的。
凌小柔將鍋洗好給李旬背上,凌小柔又用從西夷人那裏弄來的水袋裝了水也給李旬掛在腰間,之後她在前面輕裝上路,李旬『吭哧吭哧』地跟在後面。
之前跟西夷人在山裏也轉了一天多,路走了很遠,也沒記住,這時候靠記憶肯定是行不通。
兩人這回瞧准太陽的方向,算了算方向,最後決定順着一個方向一直走,這樣總會有走下山的時候。
山上也沒個明顯的路,尤其是怕走錯方向,所過之處大多都是各種荊棘和草叢,一路走來手上、臉上露出來的皮膚被荊棘割的一道道的血痕,這時候也沒人喊疼,只是沒了命地走。
凌小柔還好些,腳上的鞋子雖然有些破損,好歹還是完好的,李旬就慘了點,雖然昨晚是從死了的西夷人腳上扒了又鞋子套上,可那鞋子似乎大了點,李旬走路時踢踢踏踏的姿勢很怪異,而且死人腳上扒下來的總覺得怪怪的。
一路上遇到能吃的東西兩人都會很仔細地收進簍子裏,當又找到一處有泉水的地方時,太陽也要落山,雖說山里夜晚寒意重,可兩人是從北方的寒冬天裏一直跑到南方,再冷他們這一身棉衣也夠用了,甚至白天趕路的時候兩人還會熱的把外面的棉衣脫下來,到了晚上歇息時再穿上。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有什麼話也得等跑出去再說了。
生起一堆火,凌小柔在這邊煮了一鍋稀稀的黃米飯,李旬就在旁邊草叢裏翻來翻去,天黑之前能多找一些吃的,明早趕路前也能吃上一頓飽的。
還得說能當上皇上的人也都是幸運的,李旬撅着屁股翻來翻去,沒注意到地上有塊石頭,絆了一腳,一頭扎在地上,就覺得頭頂上軟綿綿的,爬起來也沒覺得受傷,仔細一看,一隻五彩斑斕的野雞就這樣被他一頭給頂暈了。
李旬提着野雞興沖沖地來給凌小柔看,凌小柔也哭笑不得,她可是親眼看到李旬怎麼一頭把野雞頂暈的,所以當李旬把自己夸的如何如何神勇時,凌小柔想捧他兩句都說服不了自己口是心非。
有了野雞也就能改善一下生活,可惜鍋里已煮了大黃米,也不能為了吃野雞把大黃米倒掉,若是把這鍋大黃米喝了,也吃不下野雞,最後凌小柔決定乾脆就做烤野雞。
凌小柔讓李旬把那些調料都翻出來,可憐除了鹽之外,只有一種西夷人烤肉用的香料,味道很有些怪異,一般的大衍人都吃不慣,這個吃不慣的當然也就包括了李旬。
凌小柔捏了一小捏香料放在嘴裏嘗了嘗,微辣,有一種很濃的刺激味道,雖然不怎麼好,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