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沂總少貨。估計是有半道扒車的,同志們好好檢杏線,在站台上,正有一個人在指揮鐵路警察去檢查車皮。而另外一邊,又有兩節滿是貨物的車廂掛在這列貨車最後。
因為大部分車廂裏面裝的都是木頭。這玩意太沉,而且扎眼,一般沒人偷,基本上就直接忽略。而檢查的重點,就是那些裝着小件貨物的。
田大康他們所在的這節車廂。就被重點關照。兩個鐵路警察一左一右,扒着車廂看了半天,也沒現異常。
此刻,麻袋下面的三個人都十分緊張。啞巴四肢向上撐開,各頂着一個大麻袋,在他膝蓋和手肘騰起的空隙內,蜷着田大康和那個賊。
陽光透過麻袋的縫隙照進來。田大康甚至從這個縫隙瞧見那名警察。嚇得他趕緊把目光收回來。要是感覺敏銳的人。是能察覺到有人注視的。
目光落在扒車賊髒兮兮的臉上。田大康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下。小賊反倒朝他笑笑,露出兩排小白牙,恨得田大康牙根直痒痒,真想踹他兩腳。
「走吧,沒啥問題。外面傳來說話聲,然後就是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田大康和小賊同時出了一口氣:好險啊。
似乎是一起患難的緣故,田大康再瞧他也有點順眼了:這傢伙要是換一身乾淨衣服,再洗洗臉剃剃頭,肯定也人模狗樣的
火車在這磨蹭了一個,多鐘頭。終於再次啟動,走了十多分鐘,啞巴也終于堅持不住,四肢一軟,大麻袋壓下來。
這也就是他,要是換成別人,四個大麻袋,將近千斤的分量,根本就撐不住。
小賊從縫隙裏面爬出去,張望一陣,喜滋滋地說;「出城了總算沒事了。這次要是抓住就慘了,大個子,謝謝你」
只可惜,啞巴看不到他的口型,自然不知道他說啥。
「現在沒事了,咱們也分道揚鍍。田大康實在是不想跟這傢伙攪和在一起,沾光犯不着。
「想甩掉我,沒門!小賊還來勁了,大概是屬牛皮糖的。氣呼呼抱着倆小細胳膊,瞪着大眼睛跟田大康對視,一副「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田大康還真拿他沒轍,只得從書包裏面掏出倆白面慢頭,遞給啞巴一個,一邊吃一邊讒小拜鬥氣兒嘛,那就鬥鬥。
「噎死你」小賊咽了一口吐沫,把臉別到一邊,不過田大康吧唧嘴的聲音還是挺清晰的,一下一下傳進他的耳朵,刺激着他的神經。
突然,眼前白花花的東西晃了一下。只見啞巴將饅頭遞過來賊愣了半天,默默地接過來,放到嘴邊咬了一大口,結果一下子噎着,上不來下不去,一個勁翻白眼,眼淚都憋出來。
田大康在他後背使勁敲了兩下。小賊緩過勁來,噗嗤一下又笑了:「你們去省城吧,我在那最熟。乾脆給你們領道吧對了,他們都管我叫野小子!」
「俺叫田大康,這是啞巴哥一」田大康在內心深處並不討厭這個,野小子,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應該也是被迫害人員的家屬,怪可憐的。
火車又在平原上咣當了一上午,前面終於遠遠望見大煙白林立,應該是又到了一個大城市。
「準備下車,前面有個急轉彎,火車到那必須減。」野小子還真不是吹牛,對地形確實挺熟。他指了指大麻袋,網要向啞巴開口,最後又把手放下。嘴裏嘟囔着:這趟白跑了一
火車的度果然慢慢降下來。只見啞巴一手夾着田大康,一手夾着野小子,直接就從車廂里跳出來,穩穩的落在地上,除了有些許震盪之外。安然無恙。
「啞巴哥,好本事,不跟着我扒車真是可惜了!」野小子伸出大拇指在啞巴眼前晃了晃。
田大康則拿出兩張車票:「到站嘍一。然後一撒手,兩個小紙片隨風而去。
「還真是沒檢過的啊!」野小子眼尖,一看車票上沒有豁口,立刻跑了幾步撿回來,然後饒有興味地重新打量着田大康和啞巴一陣:「原來你真沒撒謊」
比。,萬比北
田大康瞧瞧前方的城市:「走吧。好像最少也得有十多皂呢」。
一個多小時之後,扒車三人組終於挺進省城。野小子看樣子在這生活的時間不短,道路啥的都十分熟悉。而田大康就不行了,現在的城市和幾十年之後完全不一樣,他也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