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懷裏的匕首,猛地朝着床上的人刺過去。
卻見床上的人一個打滾,隨即,一張大網從屋頂落下來,緊接着,屋子裏的燈被點着了。
床上的人站起來,竟然是郝連玦。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水賊,吩咐屬下道:「把他的手筋、腳筋都挑了,下巴卸下來,免得他逃走或是自殺!」
「操你祖宗……」還不等水賊罵完,就聽見「咔嚓」一聲,他的下巴讓人卸了下來。接着等着他的就是挑手筋、腳筋。
水賊說不出話來,眼睛卻死死盯着郝連玦,那眼神似乎想要吃人!
「你不需要不甘心,這一次你應該死而瞑目。你的手上有那麼多條人命,抵一次是佔了便宜。」郝連玦背着手,看他的眼神像看一隻螻蟻,「不過如果是我換做你,不被逮住也會被氣死!竟然接二連三栽在一個小姑娘手裏,活着只會讓祖宗蒙羞!」
水賊聽見這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滿臉都是憤恨還有一絲不可思議。
「你的第一次襲擊在她的意料之中,第二次更是在她的計劃之內。份量不夠的米藥,裝模作樣比劃幾下就逃走,你的重點其實是放在第二次襲擊上,第一次只是障眼法,對吧?只是你的這點小聰明騙不了一個十歲的小姑娘。
輕而易舉的混進來,眾人圍剿還讓你全身而退,追進地道卻讓你逃脫,鬆懈到形同虛設的設防,你就沒有半點懷疑?其實你這次死到臨頭只有一個原因。」郝連玦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慢慢彎下身子衝着他的臉鄭重其事的說道,「笨死的!」說完扭身出去了。
他走到門口,看見幼儀就立在那裏,臉上帶着一抹笑容,「金姑娘果然是神機妙算!」
「郝公子自謙了。我能想到的,郝公子自然也想到了。」幼儀笑得眉眼彎彎,怎麼看都是一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樣子,「只是郝公子三言兩語便能將人氣昏死過去的本事,我倒是學不來!」說着朝着裏面努嘴。
他扭頭看,就見水賊口吐白沫歪在地上,手腳不停地抽搐着。氣性還真是大,難怪輕易就中了人家的計謀。
「郝公子。」幼儀又說着,「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答應。」
「哦?」他眉頭一緊,聽幼儀說完。
「金姑娘的意思是不想讓旁人知道這次捉捕水賊是你的功勞?」他的眉間舒展開,眼中多了些玩味,「之前姑娘和汪姑娘的事跡傳到都城,聖上特意嘉獎,眼下誰不說你們是巾幗不讓鬚眉!只是汪姑娘似乎唱了主角,反倒是金姑娘委屈了些。這次正是好機會,能讓世人知道姑娘的睿智和膽量,姑娘為何要秘而不宣?」
「出頭的椽子先爛,郝公子不會不明白吧?我只想安安靜靜做我的四姑娘,平平淡淡過日子,一天似一年,一年似一輩子,別無他求!」幼儀經過了那麼多,豈能看不透名利榮華?
聽見她的話,郝連玦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她只覺得似乎被看透,整個人開膛破肚的暴曬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希望姑娘的願望成真!」片刻,郝連玦丟下這句話走了。
沒了他深入骨髓的眼神盯着瞧,幼儀覺得渾身鬆快極了,連呼吸都分外的順暢起來。屋子裏的官兵往出抬人,又把房間收拾一下,這才請她進去休息。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這也難怪,好容易能徹底安下心來睡一覺,幾天的疲憊都找了上來。若不是陽光太晃眼,她又餓了,指不定要睡到什麼時候呢。
院子裏靜悄悄,門口守着的兩個士兵看見幼儀出來趕忙打招呼。
原來,郝連玦一大早便帶着大隊人馬壓着水賊先離開了。他把王虎和身邊的常隨留下,等幼儀起來再護送回去。幼儀記得他身邊的常隨,臉上有一個大疤痕,冷不丁一瞧挺嚇人。接觸下來,幼儀發現他人挺淳樸,只是不愛說話,時常像個影子一樣跟在郝連玦身旁。
幼儀簡單吃了點昨天晚上剩下的飯菜,雖然跟着他們上船離開。不出一個時辰,她便上岸跟祖母等人匯合了。
金老太太見了幼儀是又哭又笑,把她摟在懷裏一頓摩挲,「要知道你七災八難的,我就不帶你過來了。那水賊還真是該死,怎麼就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好在是有驚無險,佛祖保佑!」幼儀一陣安慰,又去看望受傷的
第九十三回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