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角眼上下牙床陡然咬合,頓時咬破了舌尖,鮮血淋漓,痛得他「哎呀」直叫,踉蹌數步一跤坐倒。
笑聲戛然而止,原來這書生深藏不露,居然是練家子!眾大漢目射凶光,慎而重之地打量對手,噼噼啪啪的活動各處關節,嬉戲笑鬧之心一掃而空。
胡笑天動手反擊亦屬無奈,哪怕他束手就縛,裝作不會武功,同樣會遭到種種羞辱,最後也免不了手腳斷折的下場。既然退無可退,唯有挺身而戰!身為玄宗之徒,豈能任人羞辱而不反抗?他左拳豎起護住面門,右拳隱於腹前,沉聲道:「來吧,你們想單挑還是群毆?」
聯竹幫乃是黑道幫派,幫眾好勇鬥狠,崇尚個人勇武,與其他黑幫沒什麼區別。一名手長腳長的漢子越眾而出,輕巧地挽了個棍花,粗聲道:「我馮二狗來單獨會會你!」
胡笑天道:「你用棍,我赤手空拳,不公平!」
馮二狗冷笑道:「窮人餓死,富人醉死,又何嘗公平?小子,接招罷!」長棍掄圓,一記「烏雲蓋頂」呼的擊下,棍頭對準了胡笑天的頭頂要穴,已然拋棄遊戲之心,將他當成真正的對手看待。
砰!喀嚓!長棍擊中胡笑天上揚的手臂,勁力反震,登時被當場崩斷。馮二狗只覺對手的筋骨堅如精鋼,一擊之下棍身劇震,虎口發麻,半截短棍滴溜溜的脫手飛出,不由驚駭交集,難道此人是扮豬吃老虎,實乃內外兼修的絕頂高手?
胡笑天仗着有玄宗灌注的內力護身,以手臂硬擋來棍,雖然成功化解殺招,但反震之力同樣傳入他體內的經脈。他忍了又忍,嘴角還是湧出一縷鮮血,原形畢露。
聯竹幫眾人見狀都鬆了一口氣,原來此人外強中乾,是個紙老虎!那馮二狗「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咬牙道:「你小子的骨頭夠硬,差點嚇到了你馮二爺!」左手變鷹爪虛晃一招,踏步急進,刷的抽出一記高鞭腿,猛踢胡笑天右側太陽穴。
胡笑天藏頭縮頸,抽身便退,驀然間腿影連閃,馮二狗竟使出連環腿法,照准他胸腹處連連踢來!砰砰砰,胡笑天雙臂如鎖橫在胸前,剎那間連擋對手六七招飛腿,每接一招便如同被鐵錘擊中一次,下盤浮動,連連後退以卸去腿勁。馮二狗以硬碰硬也不好過,但覺雙腿連擊之後骨骼幾欲斷裂,痛楚難擋,不得不凝身止步,原本想好的殺招便遞不出去了。胡笑天乘隙停步站穩,臉色由青轉白,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他反手抹掉嘴角的血沫,身軀如槍挺立,冷冷地望向對手:「勝負未決,再來比過!」
馮二狗大怒,方欲移動腳步,一陣刺痛從腿腳處傳了上來,令他不禁呲牙咧嘴的叫喚:「他***熊,痛死老子了!你這書生莫不是會邪術?明明出招時沒什麼內力,偏又能把人震傷。」
胡笑天其實並不比他好過多少,禁功修行最大的弊病便是無法施展內力,一旦遇上武功高手,極易遭遇滅頂之災。胡笑天連遭痛擊,經脈受損,內傷着實不淺,但他全心迎敵時,意外感應到雙臂少海、陽穀等諸穴內的真氣有溝通運行的跡象。儘管真氣略微外放便即回縮,可畢竟是從未有過的先兆啊!心中驀地一動,玄宗令自己禁功修行時並未詳細指點該如何突破冥神真氣鎖,莫非是要在戰鬥中尋求突破?魔教的各種功法修行與白道的浩然中正不同,幾乎都與殺戮爭鬥相關,絕沒有枯坐洞中閉關數年,然後一舉登頂的先例。他周身七十二處要穴都灌注了玄宗的真元,如同七十二把枷鎖加身,鎖住了經脈運行的線路,使得真氣無法運轉。他每夜吐納運功,試圖沖開哪怕一處穴道的枷鎖,但始終找不到竅門。今天戰意催發之下,無意中感受到禁制鬆動,實乃天大的驚喜。
當然,這一方面是他刻苦修煉,屢獲奇遇,體內的陰陽二氣積累深厚,已到了突破瓶頸的上限。另一方面,則是敵人武功修為有限,不致於甫一接觸便將他擊到,使他能夠保持戰鬥的狀態,有充足的時間去感悟身體的細微變化。假如是與駝妖正面交鋒,人家一掌就把你打得吐血倒飛,下一掌便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哪有心情去考慮如何突破修煉瓶頸?
胡笑天喃喃道:「我明白了,禁功修行並不等於不戰啊!師父,你好深的心機!」他回想一路走來的無數惡戰,多少次險死還生,忍不住哈哈大笑,氣勢為之一變,凌烈的殺氣瀰漫四周。
聯竹幫眾人大驚,似乎眼
第十九章挺身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