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進入那座宮殿，你得進入這道金門。」身後，那笑眯眯的老者說話了。
「進入這道金門之前，你最好想清楚。」
喬靈兒停下腳步，聽到後頭小雞踱步一般的聲音還有聲聲慢的敲擊聲跟着停了下來，喬靈兒緩緩回頭：「怎麼說？」
老者說：「我不是嚇唬你，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道門後頭可能是萬丈懸崖，也有可能是煉獄火海。」
喬靈兒使勁嗅了一口周圍的空氣：「打住，你這話有點過了啊。生命如此美好，奇了怪了，我怎麼把夢當了真？」
老者犀利的雙眸露出一絲精光：「你能嗅得到空氣中花香之馥郁，看得到平川上河谷之瑰美，就連你眼睛裏這個老頭兒也能觸手可摸，你又怎麼確定在不在夢境？」
喬靈兒認真道：「你這是耍我，當我不知道？我清楚記得喬鐸是我父親，我知道焚天塔有三十六層，我知道神學院只招內院弟子一百人，我還知道我絕不會在這百人之外。這是第幾層？考核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你知道是考核，要是不作出選擇，只能視為棄權。但我們的考核有一點特殊，當然，也只是一點。」老者頗有些惋惜。
「什麼？」
「前世今生，因緣道果。」老者將這八個字輕輕說出，卻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喬靈兒做了個鬼臉：「你唬我啊？一次小小試煉也敢上升到如此高度？如果真有比生命還還重要的寶物，我一定會獻上這顆腦袋。但是很顯然，你不是，那鏡子不是，天空的九盞燈不是，無盡頭的宮殿更加不是！」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老者溫煦的笑容綻放開來，身形一點點被空氣熔化，消弭無形。眼前的的金門悄然隱沒，那明朗的色彩一點點退去，直至完全消失。
喬靈兒對這番神奇變化有些奇怪，等再回頭時，卻見不遠處蹲伏着一頭石獸，正是狻猊雕像，石獸背對着他，將修長的尾巴對着他。
然後他看到天上有一輪明月，繁星洗鍊，層雲如玉，並無九燈跡象；而在地上是一個平整的石面，在石面四周，還插着四把雄赳赳氣昂昂的石劍。
喬靈兒忽然醒悟過來，自己居然身在祭壇之上。
可是剛才那個夢？
喬靈兒笑了。
這是一個夢。
也僅僅是一個夢。
***
且先不論喬靈兒因為這件事究竟喪失掉了怎樣的逆天機緣。
喬靈兒從睡夢中醒過來，身上有些冷，他不由拉了拉衣服，而渾身上下無處不痛，他撩起衣服一看，才發現多處擦傷。
喬靈兒向四周望去，冷冷清清的月光底下，見不到一個人影，他這才恍惚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一些事。
一定是郁無缺和村下第一漢這一對主僕！
喬靈兒心裏不可謂不痛恨，郁無缺這人詭計多端，表面一副君子做派，內里卻是一副又一副毒到至極的歹毒心腸。
是他們將自己丟到祭壇上的！
他們這是想讓那些猙獰兇惡的怒吼機關獸撕掉自己！
喬靈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去恨一個人。
喬靈兒緩緩坐起身，游離的目光也重新聚起神來。
肚子咕咚了一下，這一整天沒吃飯，還真有點餓。喬靈兒手腕上浮現出一個手錶模樣的圓盤，從星盤上的位置看，離下一個補給點至少還得大半天。
這深更半夜的，他單身一人，這一路回去誰知道會碰到什麼不測。
身上的背囊不見了，喬靈兒很沮喪，這可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手心裏傳來陣陣冰涼，喬靈兒試着喚出石匕首，還好它沒被搜去，喬靈兒略微鬆了一口氣。雖然包裹不見了，但只要石匕首在，就都還有機會。
由於寒冷以及長時間蜷縮着身子，喬靈兒的身體竟然有些麻痹，他用手支起身子，來回走了幾步，直到麻痹感完全消失。
回過神來，他忽然有些驚愕。
他拿懷疑的目光看着四周，的的確確就是祭壇。
照說這裏應該是怒吼機關獸出沒的地方，可周圍儘是蛐蛐聲，哪有什麼機關獸？
難道這些東西也要睡覺？
喬靈兒忽然想起
第十六章 錯過的機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