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的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唇角彎起一個笑容,輕聲道:「沒事,一會兒上了轎子你就休息吧,進宮的路上要走好久的,別委屈自己。」
&宋楚兮心不在焉的開口應了,思緒卻還是有些亂。
殷湛扶着她上了轎子,卻在要抽身而退的時候故意讓她的蓋頭一角勾在了旁邊的飾物上。
那裏被拉起一角,宋楚兮略一抬眸,就撞見了他軟軟含笑的目光里。
&我呢!」他飛快的低聲說道。
似是專門為了安撫她的緊張不安,然後只是那麼短暫的一瞬,蓋頭重新落下,轎簾也垂落而下,隔開了外面的視線。
宋楚兮扯下蓋頭,本以為是能鬆一口氣的,可是厚重的紅色轎簾隔絕了她的視線,看不到他走在前面的背影,莫名的,她就有了很多的忐忑和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都可以獨來獨往無往不利的她,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卻分外的無措,只要看不到他,只要觸摸不到他在身邊在眼前的感覺,就會開始覺得緊張和不踏實。
這一路上,殷湛說要走很長的時間,可是因為思緒混亂又緊張,宋楚兮根本就完全沒有感覺。
宮門開啟的聲音她都充耳不聞,也不知道這一路都走到了那裏,直到轎子落地的時候輕輕一顫她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趕緊把蓋頭蓋上。
外面又是一大堆的繁文縟節,其實是又過了很久喜娘才掀開了轎簾。
殷湛刻意的沒有用紅綢牽引,一路上去給皇帝皇帝皇后請安還有去祠堂給殷氏先祖上香他都是牽着她的手的。
她的手一直落在他掌中,其實一直都不記得自己都做過什麼或者是走了哪些過場,只因為是他帶着她的,她便沒有疑問,心安理得的跟着他,在他的指引下,一步一步去完成今天他們大婚的所有儀典流程,和他一起開啟一段嶄新的人生。
最後的流程是要去祭台祭酒,文武百官和命婦們還是全程觀禮。
之前因為身邊隨時人多,他們都顧不上說句話,這時候走在台階上,拓寬的台階兩邊無人,殷湛卻突然開了口。
&記得那年春天,在和北蒙軍對壘的陣前你和我說過的話嗎?」他攜了她的手,在萬眾矚目之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
&因為這聲音出來的突兀,宋楚兮便不由的一愣。
&時候,如果我沒能活着回來,你會怎麼做?」殷湛又問。
這台階兩側隔着的距離很寬,他的聲音又低沉,進限於兩人之間。
&麼說這個?」宋楚兮無從發現他的表情和眼神,也就無從分辨他說這話的真實用意,只就漫不經心的回了句,「最後我不是也沒叫你有事嗎?」
而同時,思緒卻忍不住的飄遠。
那是她遠赴北川從軍的第二年,初春時節,北狄的大片疆域之內都應該是枯木逢春鳥語花香的好時候,唯獨雪川之地還是滿眼蕭索,寒風瑟瑟。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生存環境太過惡劣了,所以北蒙人揮軍南下的心情就格外急切,年關剛過就戰事連發,幾次交鋒對壘下來,雙方各自死傷慘重,並且照這樣的狀況繼續演變下去,最後的結果極有可能是兩敗俱傷。
那日午後,他應北蒙人的大首領邀請要去軍中談判,本來麾下副將全部極力反對,唯恐北蒙人出爾反爾,他會有危險,但他卻一意孤行,執意要去。
當時她策馬親自送他出營,兩人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並肩而立,寒風過處,吹起身後旌旗獵獵。
他面上神情冷峻,遙望遠處的敵方大營,眸色深沉。
她的唇角帶着薄涼冷笑,循着他的目光一併看過去,諷刺道:「這樣的出生入死,以身犯險,守得也不過是別人的江山天下,錦繡山河,值得嗎?」
他生而尊貴,本也就沒有那樣普度眾生的慈悲心腸。
雖然他不說,可是處得久了,她卻讀得懂他。
當年是他自己丟棄這大好山河不要,可是在先帝駕崩之後孤身來了這環境險惡的軍中,其實也不無負氣的意思。
何況——
他那穩坐朝堂的兄長成武帝對他,本來也就是沒懷好意的。
他從來不說什麼,她卻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卻是打從心底里為他覺
第020章 焚心傾城,盛世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