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趴在這裏看什麼呢?」端木岐問道。
「就是沒事才會趴在這裏的。」宋楚兮笑眯眯的回她,她托腮的動作保持不變,只揚起臉來看他,眸子裏閃着狡黠又明亮的笑意,忍不住的調侃道:「以前我在這裏都是賞景的,可是如果來年這池子裏的荷花都不開了該怎麼辦?」
她這話聽來沒頭沒腦,着是端木岐那樣的定力,也不由的微微一愣。
他挑眉,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個人天生桀驁,許是那副眉目生的太過出色的緣故,美到了極致,便常常會給人亦正亦邪的感覺。
宋楚兮只看着他,眉目清朗的笑,口中卻是幽幽嘆氣,「賞花不如賞你啊,剛才你從那邊走過來的時候,我突然在想,如果你要經常這麼常來常往的往這石橋上走一走的話,我家這池子裏的荷花就真的可以全拔了。」
一個男人,被人這樣大肆張揚的誇讚美貌?
這似乎並不是件十分值得開心的事情。
端木岐是一開始沒想到她會突然把話題繞到了這上面,不過短暫的怔愣之後,他倒是以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樣。
她笑了笑,這一笑,洋洋灑灑,眼底竟有艷光流過。
「你倒是學的快,這才回了宋家不過半天的時間,倒是越發的傷人不見血了。」端木岐道。
他似乎並沒有進屋裏的打算,而是直接長腿一跨,半坐在了那窗口。
宋楚兮被他往後迫開一步,正要皺眉抱怨,他卻是手臂一橫,將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漆食盒遞到了她的面前來。
方才他一路過來的時候,宋楚兮就只顧着看臉,竟是沒發現他的手裏還拿着東西。
食盒裏有熟悉的香味兒透出來。
宋楚兮先是微愣,然後便就眉眼彎彎的笑了。
她從他手裏搶了那食盒,也顧不得回到裏邊的桌子那裏去,直接就蹲在地上打開。
裏面一個素瓷瓦罐,燉的是她最喜歡的破跳牆。或者更確切的說,她愛的不是佛跳牆,而是蘅蕪苑那位吳大廚特意加了陳年精釀燉出來的這一道佛跳牆獨特的味道。
那食盒裏就放了小瓷碗和調羹,晚膳本來就沒用多少,這會兒宋楚兮肚子裏的饞蟲立刻就被引出來,她乾脆也懶得把食材盛到碗裏來用了,探手摸了摸,覺得你瓦罐的溫度剛剛好,就乾脆直接抱了罐子在懷,坐在你牆根底下牛飲。
端木岐坐在窗口的高出,垂眸看下來,唇角翹起一個弧度。
因為端木岐拘着她,不讓她沾酒,所以宋楚兮拿這佛跳牆的湯汁,從來都做佳釀來飲的,也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那罐子裏就一點湯汁也不剩,只剩下大半罐的食材。
端木岐這才重一抬腿,從那窗口翻進來,彎身取了瓷碗,就着蹲在她面前,拿了筷子從那瓦罐里照着她愛吃的食材往外掏。
宋楚兮還有點意猶未盡,便就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樂呵呵道:「你總是帶着東西往這裏跑也麻煩,要不乾脆就把那個吳伯給我送過來算了。」
端木岐挑挑揀揀,盛了大半碗的食材,把碗筷塞到她手裏,然後調侃道:「我乾脆給你送個釀酒師傅來好了!」
她這個貪杯的毛病,的確是不好。
宋楚兮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就捧着那小碗不緊不慢的吃東西。
端木岐見她是坐在地上的,想要伸手去拉她起來,但是想了想,就乾脆自己倚靠着牆根坐下,然後將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吳大廚的手藝的確了得,這道菜本來就要是要燉的入味兒,一道一道的工序下來,酒香就滲透到了食材里,越吃越是回味無窮。
宋楚兮吃的心花怒放。
端木岐就做了陪襯背景,給她添了兩回菜,覺得差不多了,就一把奪了她手裏湯碗,反扣在那瓦罐上。
「哎——」宋楚兮伸手要去搶奪。
他卻拽着她站起來,隨手拍掉袍子上的褶皺,然後將那瓦罐往食盒裏一掃,再度翻窗而出,「我走了!」
宋楚兮倒是沒想他特意跑這一趟居然會一句要緊的話也沒說,愣了一愣,便跟着撲到窗口,問道:「你明天還來嗎?」
端木岐止步,回頭。
宋楚兮就討好的笑了,「我一個人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