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着老上官。
「上官太傅我從來沒在父皇那裏見過他你可認識他麼?」
上官儀這一下午被折騰得差點沒弄出心臟病原本就是驚疑不定此時
賢這麼說一顆心登時噌地又提了上來。作為天子相他幾乎日日出入貞觀殿但此時怎麼瞧這內侍怎麼眼生那張臉登時繃得緊緊的腦海里飛快盤算着各種可能。
是有人假傳聖旨意圖不軌?是天子清洗了貞觀殿上下的內侍?還是只不過是李賢危言聳聽?此時此刻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絞成了一團原本就比較糊塗地腦袋更成了一團漿糊最後只能用求助地目光看着李賢。
那內侍見情況似乎有些詭異趕緊忙不迭地解釋道:「小人是剛剛調到貞觀殿地。確實是奉了陛下地令來宣召……」他這話還沒說完就感到有人忽地揪起了自己地領子待看清楚那雙陰森森眼睛的主人時不禁嚇得身子一抖。
「我說你認不認識那個傢伙?」
李賢慢條斯理地問出一個問題隨手朝背後揮了揮。下一刻程伯虎立刻抓着自己的俘虜閃了出來。李賢沒有轉頭而是死死地瞪着那個內侍見其看到後方情景的時候。那抖的勁頭猛地加劇了幾分面上更是露出了極度不自然的神色他頓時心裏有數手上立刻放鬆了力道退後幾步回到了上官儀的身邊。
「上官太傅可別忘了我剛剛說的話!」
李賢不緊不慢地說道那聲音恰好可以讓院子裏地所有人聽見。旋即衝上官儀笑了一笑。拉上程伯虎薛丁山並一個俘虜又朝盛允文等人打了個招呼他就慢吞吞地出了院子留下了仍在茫然中的上官儀和那個猶自打着寒顫的內侍。
終於老上官從一連串的驚愕中回過了神不免死死盯着面前的這個內侍仿佛要從他陌生的臉上揪出真相似的。良久。他方才從牙關里擠出了幾個字。
「宮裏究竟生了什麼事?」他惟恐對面這傢伙不老實平生頭一次惡狠狠地又補充了一句「別以為你是天子近侍我是宰相要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說究竟怎麼回事?」
被李賢恐嚇了一次此番又遭到人道是天上仙君最是寬仁不過地上官儀威凌。那內侍自是覺得倒了八輩子霉。可饒是如此一想到那被李賢拎出去的人他就不免心中打鼓忽然雙膝一軟便跪了下來小聲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接下來自然是輪到老上官再次頭痛的時間。
出了上官家宅子的李賢忽然停住了步子望了一眼程伯虎手中的人物忽然翹起大拇指贊道:「伯虎。今天你幹得漂亮!」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馬!」程伯虎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見李賢那眼睛裏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趕緊打哈哈道。「有六郎你給地那寶貝拿住這麼一個傢伙還不是手到擒來?對了眼下我們先到哪裏去?」
李賢想都不想便做出了決定:「先回我那宅子再說!」
於是一大幫人上馬疾馳很快便回到了修文坊沛王第還沒下馬的李賢便看到某個人飛奔着撲了上來手中揮舞着某樣物事。他定睛細看卻是莊敬殿某個被稱為小章的內侍不禁心中一突——這必定是阿籮派出宮的如此說來果然洛陽宮有變。
下馬接過小章手中的信他也不進門徑直站在原地拆開了彌封取出信紙一目十行掃完他終於明白了這所謂圈套的經過竟是忘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容易止住了笑他輕輕屈指彈了彈那信箋最後隨手將其塞在懷裏。
「你不用急着回宮復命在這裏歇一會好了。來人帶他去客房!」
等到面色茫然的小章被人拉走李賢方才迴轉身來笑嘻嘻地面對着他地精兵強將很無奈地聳了聳肩:「小薛你去敬業那邊走一趟看看師傅在不在如果已經進宮去了你就回來告訴我一聲。如果沒有你就呆在那邊等着如果師傅要進宮你就陪着明白麼?」
薛丁山直到現在腦子還是糊塗的一聽這話頓時更糊塗了但仍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掉轉馬頭直奔擇善坊李宅。他這一走李賢方才從程伯虎手中接過了那個俘虜仿佛丟垃圾似的丟給了盛允文。
「老盛這個人就交給你了!」